大隊長再次將石滾子能夠給黃豆脫粒的事情上報上去,果不其然,他又一次獲得了一通讚揚。此時此刻,大隊長心中美滋滋的,這回先進大隊絕對沒跑了。以至於接下來的幾天裡,他連罵人的次數都明顯減少了,隊員們都覺得大隊長變得和藹可親了。
又過了一段時間,大隊的壯勞力們把地裡的其他農作物都收完了,所有的糧食也都已經完成脫粒並晾曬完了。大隊長便領著大夥把糧食裝車前去繳納公糧。交完公糧回來後,他立刻著手組織人員開始給大家分糧。
聽說其他大隊的糧食由於那場降雨而遭受了大量損失,唯有他們東風大隊的糧食全部成功收割了回來!
其他大隊雖然大家隻能勒緊褲腰帶勉強糊口,但起碼還有口吃的。然而,對於明年種地所需要的糧種來說,情況可就沒那麼樂觀了。
在此之前,他們一直期望縣長能給他們調撥一些糧種過來,但他們也知道不容易。可就在今天交公糧的時候,當他們得知東風大隊的糧食竟然毫發無損地全部收回來時,其他各個大隊紛紛動起了心思,打起了主意!他們琢磨著能否從東風大隊獲取一些糧種,如果隻是少量需求,或許大隊長還會咬緊牙關、勉力應允下來。然而,現在明顯是其他幾個大隊都有這樣的需求,那自己就不能應承了,否則自己大隊的人們豈不是要餓肚子了嗎?畢竟隊員們辛辛苦苦勞作了整整一年,總不能最後都給了彆人,自己餓肚子吧!所以大隊長交完了公糧回來就組織人手開始分糧。
村民們一聽到大喇叭裡傳來的通知聲,便急匆匆地抓起麻袋,推動著板車前往打穀場排隊。有些家庭人口眾多的,則會先派一個人飛奔過去占位置。與此不同的是,知青們並不急著去排隊分糧。因為經驗豐富的老知青告訴他們,每年分配糧食時,總是要等到村民們全部領完糧食後,才會輪到他們。因此,他們也就不必太早過去排隊,又累又浪費時間。
然而,林悅悅和宋媛媛卻按捺不住內心的好奇和想湊熱鬨的心,她倆都想去瞧瞧這熱鬨的場景。於是,她們手牽著手一同前往打穀場。當到達目的地時,眼前所見令人驚歎不已——那裡人頭攢動,喧鬨異常,甚至比現代人參加婚禮還要熱鬨幾分!
村民們顯然已經知曉如今糧種稀缺的情況,不再像以往那般嘈雜紛爭。相反,每個人都表現得極為配合,都希望能夠以最短的時間領回自家的糧食。
此刻,隊伍被分成了兩行。其中一行專門負責計算工分,待核對無誤後,人們便會簽字畫押,然後轉移至下一排領取糧食。這樣的流程近幾年來一直如此,村民們早已熟稔於心,並且都能自覺遵守秩序。
林悅悅和宋媛媛來到打穀場時,人群中有人看見了她們,衝她打招呼道“林知青來啦!”這一嗓子立刻引起了周圍人們的注意,有些眼尖的人一眼便認出了林悅悅,紛紛叫嚷著應該讓她先去分糧。
“是啊,多虧了林知青,要不然我們現在可就跟彆的大隊一樣慘咯!說不定接下來整整一年都得餓著肚子,還要發愁明年的糧種該咋辦呢!”有人附和道。
隨著第一個聲音響起,越來越多的人開始附和起來。大家你一言我一語地議論著,一邊說著感謝林悅悅的話,一邊不由分說地將她倆往前推搡。眨眼間,林悅悅和宋媛媛就被推到了隊伍的最前方。
麵對突如其來的熱情,林悅悅有些不知所措。她連忙擺手解釋道“謝謝大家的好意,但真的不用這麼麻煩。我不著急分糧的,還是按照以前的規矩來吧,我和其他知青等大家都分完之後再來領取就好。”
然而,這時有位村民站出來說道“林知青,您這話說得可就不對了!要不是因為你,咱們大隊今年的糧食怎麼可能全部保住呢?就憑這一點,你也絕對有資格優先分糧啊!”他的話音剛落,周圍再次響起一片讚同聲。
一個站在隊伍前麵的村民接話說:“就是,林知青,要不是你做出來那麼好用的工具,今年的活也不會那麼快就乾完了,你給大家省了多少力氣啊!你必須得先分糧,快,站前麵來。”
林悅悅聽後心裡彆提多美了!她連忙擺手說道“不用不用,咱們還是按照正常秩序排隊比較好。”然而,幾位大嬸似乎看出了她不好意思,二話不說便將她徑直推向了洪會計那裡,並囑咐著要給她核算一下工分和糧食。
洪會計拿起賬本,翻到了林悅悅那一頁。她來到這裡還沒滿三個月。起初,她打豬草的時候,一天最多隻能得到4個工分;後來趕上秋收,她與眾人一同勞作,每天能夠獲得68個工分。如此算下來,她總共賺取了358個工分。如果全部換成粗糧,可以換取358斤,但若想要換取一部分細糧也是可以的,隻是一斤一斤細糧要用兩斤粗糧換,一般人家是舍不得這樣換的。於是,洪會計詢問她想怎麼兌換這些工分?
林悅悅並不想過於引人注目,但又覺得需要用一些細糧來掩人耳目,所以最終決定換取30斤稻穀、10斤高粱、50斤苞米,其餘的則統統換成了地瓜和土豆。可問題在於,她原本隻是過來看熱鬨的,並沒有帶麻袋啥的,這下可好,一時間竟找不出東西來裝這些糧食!就在這時,善解人意的柳嬸子主動站出來,慷慨地遞給了林悅悅幾隻自家的麻袋讓她先把糧食送回去再還給她,林悅悅道謝後就接了過來,幾個村民一起上手,不一會兒就幫她把糧食裝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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