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心在跳嗎?
裡德爾站在原地,摸著胸口。
阿布拉克薩斯早已不見蹤影,也許他已經回到了觀眾席。
裡德爾感受著胸腔內有力跳動的心臟,
砰!砰!砰!
血管裡流動的血液逐漸變得滾燙火熱。
漆黑的眼睛逐漸明亮,有什麼東西即將破裂——
“湯姆。”
熟悉的聲音突然出現。
眼裡所有情緒在一瞬間收斂。
裡德爾轉過身,臉上戴上那副溫和偽善的麵具。
“鄧布利多教授,上午好。”
鄧布利多穿了件很正式的衣服,真絲精繡的外袍,綴著下擺的半透明絲綢,還搭配了一條同色的花紋圍巾,全身上下散發出一股老派優雅風。
他麵帶微笑,頭發沾著雪,小小的雪花在他半月形的眼睛片前飛快地一閃。
“也許您找我有事?”
裡德爾眼底多了絲戒備,臉上的笑越發自然。
“哦,這是一個美妙的巧合,我隻是恰好看見一個站在雪裡的學生,所以,我走了過來,請原諒我小小的好奇心,湯姆。”
鄧布利多笑吟吟的說。
“你知道的,有些事情雖然是一個美麗的秘密,而秘密總是不脛而走……”
秘密?
裡德爾攥緊袖子裡的魔杖,眼底警惕越發強烈。
“據我所知,你似乎和小馬爾福先生是很好的朋友?”
“是的,教授,您上次不是已經知道了嗎?”
“是嗎?請原諒,年紀大的人總是有著這樣或那樣的毛病,不過還好,我隻是有些健忘,除此之外我的腦瓜還是很好使的……”
裡德爾聽著這些似有似無的廢話,眉心不自覺的皺了一下,他可不想聽這老家夥嘰嘰喳喳的講這些。
他還得去圖書館一趟。
他得在那堆卷帙浩繁的書卷中找到阿布想要的。
他已經摸到了邊緣,隻需要在稍微推動一下,所有的一切都會揭曉。
所以,他沒有耐心同鄧布利多客套虛偽。
“抱歉,教授,我有些不太明白您在說什麼,”他打斷了鄧布利多的話,“您是有事需要我幫忙嗎?”
鄧布利多頓了一下,他看著裡德爾,突然覺得有些眼熟,他幽幽的想著,哦,原來小馬爾福先生也這樣打斷過他,然後向他問出了這句話。
“沒有,我隻是突然有了些感慨,你要原諒一個老人家突發奇想的想要說些話,對嗎?湯姆。”
“當然,教授,我樂意傾聽。”
“你知道的,人的情感有時候非常奇妙,你以為的其實不是你以為,有些情感它會在巫師身上留下烙印,不是傷疤,也不是什麼看得見的痕跡,而是一種藏在皮膚裡的……護身符。
而擁有這樣美好印記的巫師,他的靈魂會受到保護,像裹在糖心裡的蜜霜,我喜歡這樣比喻,它總會讓我想到我最喜歡的覆盆子果醬。
你知道的,甜食總是會讓人心情愉悅……哦,我的思維看起來有了自己的想法,我是說,湯姆,也許你需要來點太妃糖。”
鄧布利多不知從哪拿出幾顆裹著金棕色紙的糖果。
裡德爾看了他一眼,沒有動。
他總覺得鄧布利多是在暗示什麼。
他可真是有意思,似乎對他和馬爾福之間發生的事情多多少少都知道一些。
並且還有些清楚他們之間的現狀,他沒有直接說,反而暗指其它的東西來隱喻。
甚至他好像認為如果可能的話,他希望他和馬爾福能夠重歸於好。
“來吧,湯姆,小馬爾福先生說你最多能接受四顆太妃糖。”鄧布利多眼裡閃著狡黠的光芒。
裡德爾垂眸,看著他手裡的三顆糖,最終拿了一顆了過去。
“謝謝教授。”
“很有效的東西,你和小馬爾福先生都很有默契隻拿了一顆,這是一件很奇妙的事情,不是嗎?
不過如果再喝上一大杯熱氣騰騰的巧克力奶那就更不錯了,我一向覺得那對改善我的心情很有好處。”
鄧布利多笑眯眯地繼續說道,長長的胡須微微顫動著。
一時間,兩人誰也沒有說話。
裡德爾突然抬了頭,他看著鄧布利多,看著那雙湛藍色的眼睛,眼裡流露出一絲不甚明顯,但眼前這位白巫師一定能察覺出來的疑惑。
他說,“教授,也許您能為我解答,您知道排他性和獨占性會在什麼地方出現嗎?”
他看起來就像在強迫自己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