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平淡語氣完全不同的是他的動作,手腕用力,將人圈在懷裡,俯身彎腰,漆黑的瞳孔泛著血色,暖色調的燈光朦朧曖昧。
骨節分明的手指輕輕掀開阿布拉克薩斯黑袍的領口,格外刺目的紅紫痕跡露出來,凝著點點血跡,糜豔緋爛,漂亮魅惑。
裡德爾低頭,溫熱的嘴唇貼上去,舌尖一點點舔舐掉那些血跡。
這一次,阿布拉克薩斯沒有感受到任何疼痛,濕潤,熱意,是一種細致慢磨的親昵。
緩緩抬手,抱住了禁錮他的人。
他聽懂了裡德爾的那句話。
我隻是在喜歡你而已,隻是我的喜歡往往伴隨著血腥與殘暴,我控製不了。
所以,
不是你,是我,
我在生我自己的氣。
阿布拉克薩斯覺得他和裡德爾相處久了,僅憑這麼一句話,居然也猜出了他想表達的意思。
“我覺得這個姿勢更適合接吻,”
他輕聲說著,“你想要我親親你嗎,湯米。”
然而,此時,一聲響徹夜空的警報聲忽然出現。
營地上的音樂聲一下子變了。
驚叫聲和人們慌亂奔跑的聲音代替了媚娃的歌唱聲。
“阿布,我要請你看一場盛大的煙花。”
裡德爾不知何時抬頭,黑亮的瞳孔已經完全被鮮血浸染,閃爍著他看不懂的興奮嗜血。
阿布拉克薩斯愣了一瞬。
下一秒,下巴被猛地捏住,“先親一下,後麵你欠著。”
帳篷外的尖叫聲越發刺耳,響亮的譏笑聲、狂笑聲、以及砰的巨響。
他看見裡德爾在他麵前展露出一個蠱惑人心的笑容。
隨後,他的手被緊緊牽著,整個人也被帶出帳篷。
一道白色強光忽閃,照亮了帳篷外的一切。
空地上空,數道熒光閃爍,流光溢彩,散於四方。
嗖一聲,紅色劃破空氣,直直朝著阿布拉克薩斯腳邊射去,一下擊碎了地上的土塊。
數隻像小汽車那麼大的巨蜘蛛在遠處爬行,巨蛇盤繞在樹上,伸展不時發出噝噝聲。
空中懸浮著數具像木偶一樣的身體,阿布拉克薩斯勉強認出其中一個似乎是他之前見過的麻瓜,人影在空中掙紮飄浮,被扭曲成各種怪異的形狀。
漫天遍野,熊熊的烈焰追著所有人,吞噬著帳篷,草地的邊緣,火舌所到之處都變成了灰燼。
是厲火——一種邪惡至極的火。
這是怎麼回事?
阿布拉克薩斯看向裡德爾,灼熱的亮光下,他瞥見那雙猩紅的眼睛,詭譎,殘酷,冷漠。
突然,他們頭頂上的天空爆出一道絢爛至極的金紅色強光,如同綻放的煙花,簇擁著黑色的夜晚。
阿布拉克薩斯聽見裡德爾高亢的聲音在耳邊響起,“阿布,為什麼不笑一下,不好看?”
“你做了什麼?”
阿布拉克薩斯冷靜問道。
“不過是小小的作樂而已,你知道的,很多巫師殺害麻瓜多半都是為了取樂。”
裡德爾無所謂的說著,隨後又問,“煙花不好看?你為什麼不笑?”
阿布拉克薩斯挽起袖口,露出手腕上一些糜豔緋爛的痕跡,指間的金合歡木魔杖偶爾閃爍微光。
他當然知道大部分純血都是純血統優越主義者,他們厭惡麻瓜、麻瓜出身者以及純血統叛徒。
輕蔑的稱呼麻瓜們都孩子為泥巴種,甚至有些還看不起混血種巫師。
而這一點在萊斯特蘭奇家族表現得尤為明顯,他們的大部分家庭成員會實行近親結婚,以保證血統純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