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且很聰明,他知道父母弟弟一直在吸自己的血,但是城裡的工作是父母給他找的,他隻要動了跑路的心思就很容易被發現。
畢竟工資數夫妻倆知道的一清二楚,隻給他每天的飯錢和房租而已,剩下的一概不管,他根本沒有存錢的機會。
他是硬生生從留下的錢裡摳出來,攢出的路費。
鶴城離他的家鄉很遠,他從那裡到鶴城的火車票就花了他一半的錢,十幾個小時的火車讓他身心俱疲,但是他當時是很開心的。
直到前不久薑朔找上了門,薑且就知道,自己那對“父母”很快就會找上門了。
破曉的熱度越來越高,隻要身邊有人打遊戲追個比賽,還是很容易知道他的住址的。
這件事,遲早都需要解決。
薑且安安靜靜地站在一邊聽著他們各種辱罵和威逼利誘,等到這兩個說話說累了,他才慢悠悠地開口。
“不說了?”
“那就輪到我了吧?”
薑且聲音泛著刺骨的冷意,像是在對沒有血緣關係的陌生人說話,“你們口口聲聲地說著我的不好,那你們有反思過自己麼?”
“我親愛的……父母?”
薑父薑母怔了怔。
薑且的視線從薑父身上落到薑母身上,再落到薑朔身上,神色平靜。
“原來你們也知道我是你們的孩子啊。”
“是讓我從小帶著弟弟長大,是我輟學打工供弟弟念書,是我被親戚欺負你們冷眼旁觀,還是你們打罵侮辱,讓我跪在地上吃剩菜剩飯,拿剪刀想要剪掉我的耳朵?”
旁邊的薑朔手一抖,再也沒辦法無視身前不遠處站著的薑且。
他的哥哥。
薑且突然笑了出來,這個笑很開懷,卻莫名讓人害怕。
他眸子裡帶著的寒氣和殺氣震懾人心,仿佛下一秒就要拿刀砍人,讓薑朔三人不禁後退了幾步。
薑且的聲音很輕,但很清晰。
“你們猜猜,我之前活的十幾年裡,腦子裡一直在想什麼?”
“自我了結好像太過窩囊,我是不是應該拿著刀把你們一個個地……”
“薑且!”薑父薑母驚慌失措,卻仍舊色厲內荏,“你說什麼混賬話呢!”
薑且勾了勾唇,“彆再來煩我,否則我真乾的出這種事情。”
他轉身安撫李叔和王叔,聲音放溫柔了些許,“李叔,王叔,可能要麻煩你們,彆放他們進來了。”
兩個保安剛剛也被嚇了一跳,但聽懂了事情經過,心疼壞了,對薑父薑母薑朔三個人都沒有什麼好印象。
oral這幾個年輕的孩子對他們從來都是和顏悅色的,點外賣也會經常給他們帶一份,朝夕相處下來,他們兩個知道,oral的隊員都是很好的孩子。
遇到事情,自然是向著自己家孩子的。
李叔怒道,“走走走,彆在這兒丟人現眼,自家娃子都不心疼,什麼狼心狗肺的東西,不配當父母,滾出去!”
薑父和薑母被薑且和李叔的反應嚇到,連忙帶著自己的包裹往後退了退。
見保安嚴防死守、油鹽不進,他們抱怨道。
“真是晦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