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暗的閣樓。
異常雜亂的環境,散發著一股常人難以忍受的異味。
夏日天氣本就炎熱,彆墅頂上這間最小的屋子更是悶熱異常。
窄小的單人床上,躺著因遭遇車禍而斷了一條腿的楚璃,因為極度的饑餓,她麵黃肌瘦,整個人都快沒了人形。
她試圖挪動一下受傷的腿,身下的木質床立刻發出咯吱聲,仿佛下一秒就要散架一樣。
楚璃疼得額頭滲出冷汗,如今這張破爛不堪的小床是她最後的棲身之地,這破床要是再塌了,她這破腿怕是要再斷第二次。
“吱嘎——”
閣樓緊鎖著的門被推開,幾束光線射進屋內,兩個鬼鬼祟祟的人影閃過,然後光線又重新被門遮擋住。
楚璃微不可察地歎了口氣——又來了。
房門才剛合上,那兩人就急不可耐地抱在一起,貼著牆壁難舍難分地激吻了起來,原本安靜的房間裡此刻儘是兩人唇齒交疊的聲音,還有衣服滑落到地麵的簌簌聲。
儘管閣樓裡昏暗不見天日,楚璃也知道這是她的未婚夫顧庭宴,還有她那個好妹妹楚佳淼。
兩人不顧房間裡難聞的惡臭味,就這麼當著她的麵做了起來。
“庭宴哥哥,我怎麼覺得……覺得這地方越來越臭了,她該不會……啊……該不會是死,死了吧?”
楚佳淼渾身不著寸縷,扶著牆壁,說話都斷斷續續的,聲音更顯嬌弱。
顧庭宴整個人意亂情迷,語氣也相當激動“寶貝……噢,真爽……這兒臭是臭了點,但是多刺激啊!”
楚璃耳邊傳來各種不堪入耳的喘息聲。
三分鐘後。
顧庭宴氣喘籲籲地伏在楚佳淼身上,閣樓總算恢複了些許安靜。
自從楚璃斷了腿,被人抬到這個小閣樓以後,這對狗男女就隔三岔五找機會偷摸上來,跑到她麵前來尋刺激。
楚璃一開始還會憤怒,會目眥欲裂,會破口大罵,會詛咒他們不得好死。
但是現在,她像隻死魚一樣躺在散發著難聞爛肉味的床上,已經餓得連說話的力氣都沒有了,眼珠子都懶得翻動一下。
……
完事後的兩人還嫌對她的羞辱不夠,坐在另一旁的沙發上緊緊擁在一起,楚佳淼一臉嬌羞地靠在顧庭宴身上,望著楚璃的方向咯咯笑出聲“庭宴哥哥,你說我們天天在她麵前這樣,她會不會很難受啊?我昨天還在街上看到幾個流浪漢,要不我們找點人過來幫幫她?”
顧庭宴摟著她的小臉連親了好幾下“寶貝,流浪漢做錯了什麼你要這麼對他們?你看看她那張臉,都已經毀容成什麼鬼樣子了?哪個男人看了她不被嚇跑?誰還能提得起興致?”
楚佳淼故作嬌嗔地撅起嘴,開始茶言茶語“哼,誰讓姐姐以前是個大美人,把你迷得五迷三道的?我要是不花點心思毀了她的臉,庭宴哥哥你怕是連看都不會多看我一眼,如今又怎麼會成了我的未婚夫呢?”
顧庭宴的手在她身上來回遊走“淼淼,我怎麼會喜歡她呢?我從第一眼看到你就喜歡你了,要不是這個賤貨非要死皮賴臉地黏著我,我早就跟她退婚了——你才是我的白月光啊。”
得到了滿意的答複,楚佳淼親昵地摟著顧庭宴,捂著嘴嬌聲笑著“我這個姐姐可真是慘啊,不過她也是活該,明明隻是我們楚家的養女,卻處處想壓著我這個真千金一頭……估計她當時也沒想到自己如今會落到如此田地吧。”
顧庭宴愛不釋手地摟著懷裡嬌軟的軀體“對了,爸媽那邊忙活得怎麼樣?她名下那些財產都拿到手了嗎?我家的公司很快就要進行下一輪融資了。”
“討厭,這裡會癢……”楚佳淼一邊欲拒還迎地推他,一邊笑吟吟地回答“這還用問?當然沒問題啦,現在她名下所有的財產都已經是我們楚家的了,咱們好像也沒必要再留著她了……庭宴哥哥,你說她到底什麼時候斷氣啊?我可不想讓她死在我家的彆墅裡,光是想想都覺得晦氣,要是這裡成了凶宅,房價都得跟著貶值不少吧……”
“好像是沒必要留她一條命了。”顧庭宴露出一抹狡黠的笑容,語氣冰冷殘酷至極“不如就等咱們婚禮那天吧,到時候咱們直接來個雙喜臨門。”
楚佳淼的笑聲嬌得能夠滴出水來“好呀,一切都聽庭宴哥哥的。”
……
狗男女總算走了。
楚璃眼神空洞,枯瘦的麵容上蔓延著可怖的傷疤,麵無表情地望著天花板。
她預感到自己已經離死不遠了。
就因為信錯了人,被身邊至親摯友一張張偽善的麵容欺騙,她竟然落到了如今這副淒慘的下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