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憶舒迷迷糊糊的躺在床上。
她最初發燒昏迷,意識全無,可當綠柳給她喂藥的時候,她已經清醒了過來,隻是精神不太好罷了。
喝了藥睡下,也不知為何,總睡不踏實。
就在這時候,她聽到咣當一聲響,稍稍轉動腦袋,斜斜看去,卻見是坐在床邊的紅玉困極,睡著之後不慎跌落在地。
沈憶舒覺得很不對勁。
紅玉向來謹慎,輪到她值夜的時候,怎麼可能睡著?
就算是睡著了,從凳子上摔下去,這麼大動靜,也該醒了。
正揣測著,沈憶舒突然聞到了一絲若有似無的特殊味道,她從小跟各種藥材打交道,很快就認了出來
是迷藥。
好在她身體內有天下奇毒,這世間其他的毒,對沈憶舒而言沒什麼效果,所以她不曾被一起迷暈。
但她知道,守將府中,危險已經臨近了。
沈憶舒的手慢慢挪動,摸上了放在枕頭上的軟劍。
這把軟劍,平時的時候就纏在沈憶舒的腰間,夜間睡覺的時候,便放在枕頭底下。
總而言之,必須是在她觸手可及的位置,以備不時之需。
比如現在。
十幾個黑衣人輕飄飄的落到沈憶舒的院子,眼見四下無人,前院又離得遠,當即也不再隱藏行蹤,隻想著速戰速決,殺了沈憶舒就走。
其中兩個人推開門,進了房間,直奔床邊而來。
軟榻上的綠柳和地上紅玉,依舊睡的不省人事,黑衣人從想過沈憶舒還能清醒著,因此不曾防備。
在靠近床邊的時候,隻見暗夜中寒光一閃,一道細細的血線從頸部飄出,兩人齊齊應聲倒地。
一劍殺兩個,動作乾脆利落,可沈憶舒知道,這隻是強撐。
她不清楚外麵有多少人,但她知道,自己必須挺過去,否則將會成為彆人案板上的魚肉。
沈憶舒掙紮著從床上起身,就穿著中衣,提著劍,一步步走向門外。
到門口的時候,又有兩個黑衣人推門
“好了沒有?殺三個弱女子,沒必要用這麼長時間吧?”
話音剛落,還來不及反應,沈憶舒便一劍橫掃過去,血線飛揚,又倒下兩個。
兩個黑衣人倒在房間門口,終於引起了其餘人的注意。
剩下的黑衣人朝著門口看去,卻見一身白色中衣的沈憶舒,披頭散發,臉色蒼白,提著劍走了出來。
“你居然沒有昏迷?”黑衣人老大詫異。
“你們既然來殺我,就該知道我什麼身份,一個精通解毒的人,怎麼可能被區區迷藥迷倒?”沈憶舒冷聲說著,率先衝了上去。
她本來身體就不好,又發著燒,已是強弩之末。
先前那四個黑衣人,都是因為大意輕敵,所以才被她一劍斃命。
可眼下院子裡的人多,一個個對她心生防備,若是等他們反應過來,配合好了再開打,她難免獨木難支。
所以,她要先出手,率先撕開一個突破口。
不多時,院子裡傳來刀兵相接的聲音,一聲聲脆響在寂靜的夜裡,聽得格外清楚。
十幾個人的車輪戰,讓沈憶舒逐漸體力不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