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被人拉開,越舟穿著一身駝色大衣走進來,他身量挺拔,五官立體,出現的瞬間似乎有一束光照亮他的容貌,讓人忍不住看向他。
“越舟?你怎麼在這兒呢?”
嚴菁的聲音一下子溫柔起來,她看著越舟走到禾月身邊,親昵地拉起禾月的手,臉色變得難看起來“你們……”
“我來接我朋友,嚴阿姨覺得可以嗎?”
這個時候嚴菁敢說一個不字就是多管閒事了。
越氏雄厚,她一直希望諸懷寧能和越舟做好朋友,可偏偏諸懷寧最反感虛偽的事,不願意和人拉關係,這讓他覺得惡心。
越舟低頭去看禾月,她垂眸看著店員清理著地麵上被摔爛了的蛋糕,滿臉失落。
“嚴阿姨這麼有教養的人應該不會堵在這裡妨礙他們做生意吧?”
這麼明顯的逐客令嚴菁怎麼會聽不出來,而諸懷寧已經忍無可忍,匆匆對禾月說了一聲抱歉就離開了。
嚴菁隻好對越舟訕訕一笑,追了出去,一雙高跟鞋在地磚上發出刺耳的聲音。
“蛋糕摔爛了。”
禾月有些懊惱,如果剛剛不和嚴菁逞一時口舌之快,最起碼這個蛋糕還在。
店員已經收拾完蛋糕的殘骸。
嚴菁說的沒錯,這種昂貴的蛋糕店真的是禾月第一次來。
“我還有兩百……七十二塊錢,再做一個蛋糕來得及嗎?”禾月走到前台,從口袋裡零零碎碎的往外拿錢,越舟按住她的手,問店員“請問還來得及再做一個蛋糕嗎?”
店員看見了禾月被刁難的樣子,有心想幫他們,卻還是有些為難“時間恐怕有些趕。”
“我可以幫忙的。”禾月兩隻手絞在一起,也知道自己的要求令人有些為難。
“那你們進來吧。”店員幫他們拿來口罩和圍裙,給他們讓了一條道,禾月笑的很開心,都不記得自己半張臉還腫著。
看著禾月跑去做蛋糕了,越舟走向前台利落的付了錢“有冰袋嗎?”
“有,要什麼用?”
越舟笑了笑“給我一個吧。”
“化學藥劑你在行,做蛋糕還是我比較在行吧!”
順利解決了蛋糕的問題,禾月腳步都輕快了起來,她把蛋糕捧在懷裡,就怕走路顛著它“不過這個蛋糕是不是很貴啊?你花了多少錢?我給你吧。”
“不用,你欠著吧。”越舟說。
“什麼?”錢多就喜歡借錢?
越舟回頭看著她,巴掌大的白皙小臉,左邊的巴掌印才尤為顯眼。
越舟突然抬手,扶住她的臉頰,微涼的觸感從他手心傳來,化解了禾月紅腫臉上的刺痛感。
“你手怎麼這麼涼?”禾月看著越舟一身大衣,“你是不是穿太少了?”
天涼,越舟沒有把冰袋直接敷禾月臉上,怕她凍到,隻能用手借著冰袋的涼意,給她冷敷一下。
“彆動,臉再不消腫,就要被她們看出來了。”
口袋裡的冰袋漸漸在融化,滲出的滴滴冰水泅濕了他的大衣口袋。
“疼嗎?”
禾月突然踮起腳尖,湊近看了看越舟的“越舟,你不要假笑,不然看起來真醜。”
“禾月。”
越舟兩隻手捧住禾月的臉,微微一用力,禾月就求饒“我錯了,疼。”
越舟這才鬆了力道“剛剛到底發生了什麼?”
禾月的眸一下子暗淡了下來。
怪不得上輩子兩個人在學校裡談的轟轟烈烈,可最後聽到的隻有諸懷寧要出國的消息。
怪不得林夏檸在之後越來越萎靡,像極了抑鬱的林黛玉,恨不得拔兩朵花埋一埋。
原來有嚴菁一份功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