挪威男子戒毒所。
會麵室用一道玻璃窗相隔自由和苦悶,在這裡所有人說話的聲音都低低的,無論大家臉上有沒有笑容,都能看見他們眼裡的頹喪失意。
這裡是絕對不可能有快樂的地方。
鐵門哢噠一聲響,呆滯的貝基被人領著走出來,他在看到梁山晏的瞬間,不自覺低下了頭。
他愧疚。
梁山晏右手打著石膏,隻好用左手去拿聽筒。
“貝基。”
貝基視線緩緩上移,在看到梁山晏溫柔的微笑後,哭的潰不成軍。
他道歉“對不起,晏,請你原諒我。”
原本以為會聽到責罵,可沒想到等了一會兒,隻聽見梁山晏溫柔的聲音。
“貝基,在中國,朋友之間不說謝謝和對不起。”
貝基一怔,愧疚之色溢於言表,他扣著自己的指甲“我會指證steven,晏,你放心繼續你的論文。”
見梁山晏沒有責怪他,貝基一抹眼淚又開啟了話癆模式“你知道嗎?在我看到你做實驗的第一天,我就被你帥到了,我想這個中國小夥子一定會進sa的。”
梁山晏笑著點了點頭“是啊,我已經收到了sa的邀請,但是我要回國了。”
貝基難以置信的瞪大了眼睛,sa是所有致力生物學的人的夢寐以求的實驗室,梁山晏居然拒絕了。
可貝基轉念一想,又覺得沒什麼值得意外的,好像這就是梁山晏應該做的事。
因為在挪威這麼久,他的床頭一直插著一麵小小的五星紅旗。
“貝基,如果你覺得在家裡呆的不舒服,就來中國找我。”梁山晏知道貝基做的這些事已經讓他的父母和他斷絕關係了,如果可以他希望能再幫一幫他,“就當作謝謝你把相機賒欠給我。”
貝基臉上淚水不停,他一個勁的點著頭,嘴裡喃喃自語“我知道了我知道了……”
時間到了,貝基得回去了。
回去的路上他驚訝發覺,原來長廊兩邊是有窗戶的,而他正走在窗戶落下的光上。
這裡四方封閉,可光和希望依舊能找到不一樣的方法來到眾人身邊。
梁山晏從戒毒所走出來的時候,一眼就看見路邊梁山知抱著一袋吃的等他。
“弟,麵包。”梁山知用法棍敲了敲邊上的路燈杆子,“這好像不好咬啊。”
“哥,你還不回去?”梁山晏問,“你心心念念的學生呢?”
說到學生梁山知眉毛就蹙了起來“這次一模我們班平均分後退了一名,你說可怕嗎?”
兩兄弟並肩向前走著,梁山晏很久沒聽到梁山知的絮叨了,心裡覺得溫暖,於是認真的側耳聽著,走在漫漫綠蔭的小道上。
“但是我們班進步的學生是最多的,有個女孩很乖,這次進步了五十六名,你說說我是不是應該獎勵她?獎勵她什麼呢?”
“哦哦,還有!我們班有個女孩子讀書可厲害了,這次又全校第一,我看她考個京大是隨隨便便。”
“不過我們班最低分還是不差的,就是中下遊有點多,我得著重給他們講講題,你說呢?”
在梁山知的絮叨中,梁山晏又想起了洛漪嵐的臉,他勾起嘴角“哥,我帶你去給她們買獎勵。”
梁山知回來了!
劉麒知道後撲上去恨不得親他兩口“梁老師,你終於回來了,李老師就是個大古板,午休看個電影放鬆一下都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