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鬆這才冷眼收回手,挑眉等待答案,可沒想到等來的卻是禾月手中握住的西餐刀,一擊刺向他的心臟。
“哥哥!”馬飛盧喊著陳鬆衝向前。
陳鬆反應遠比眾人以為的快得多,他一個側身反手扇了禾月一耳光,清脆的聲響急的禾琅跳了起來,又被姚剛死死摁住。
“聽話,彆動。”姚剛勸。
禾琅仰頭看著一身腱子肉的姚剛,剛剛這個人在看到姐姐要刺殺陳鬆的時候,並沒有衝上前保護陳鬆的意思。
電視裡的忠心小弟可不是這麼演的。
那邊禾月被一巴掌扇到了地上,隻覺得腦袋嗡嗡響,眼前的人影幢幢,陳鬆一腳踢在她腹部,反而讓她清醒了些。
她看著掉落在邊上的西餐刀,聽到陳鬆說“你不會以為就憑你這三兩下就能殺了我吧?”
他是從刀口舔血的日子熬過來的,怎麼可能輸給禾月?
禾月緩了緩神,匍匐爬過去,抓住了陳鬆的褲腳“我告訴你,你……”她咽下喉嚨裡的腥甜,哀求,“放了我弟弟。”
禾琅的淚水慢慢爬滿了臉龐,他總覺得姐姐不喜歡他,每次他找她玩,她都是淡淡一句“我要寫題,你自己去玩吧。”
其實隻是他們生活在不同的環境,隔閡太久,忘記怎麼表達愛罷了。
陳鬆看著禾月沒有血色的臉,再也沒有了心疼的感覺“好,我給你最後一次機會,你說。”
禾月抓著陳鬆的褲腳,勉力讓自己坐起身。
“她……”
洛漪嵐的笑容和壞了一隻眼的樣子不斷在腦海裡交錯重現。
禾月閉了閉眼,下定決心。
“她叫王秀雅。”
終於聽到了一個不認識的名字,陳鬆追問。
“她在哪兒?”
“她死了。”
禾月下一秒就被陳鬆粗暴的拎了起來“為什麼?”
“我是在精神病院做義工認識的她,她是一個很善良的女孩,斯文又漂亮,聲音特彆好聽……可是卻在學校裡遭受老師帶頭霸淩,還被人……”禾月因為疼痛,講話速度很慢,可陳鬆卻是一副等不及聽的樣子“說!”
“被人qj了。”
禾月回憶起那日從樓上墜下的王秀雅,那個時候身邊還有淡淡的薄荷香,護住她的眼睛,告訴她不要怕。
“她被人從雲龍教學樓上推了下來,這件事鬨得很大。”
這時候馬飛盧一拍腦袋“是啊,哥,我聽說過這事。”
陳鬆靜靜地看著禾月,良久,他鬆開了手,沒了支撐的禾月再一次跌坐在地,她感受著胸腔撕裂般的疼痛,捂著嘴猛烈咳嗽,等緩過氣,才要陳鬆履行約定“我現在都說了,可以信守諾言,送我弟弟離開了嗎?”
“可以。”陳鬆看著她,突然歪頭勾唇一笑,回頭對姚剛和馬飛盧說,“帶下去埋了吧。”
“是。”
聽到這句話,禾月不知道哪裡來的力氣,從地上站起來想要衝過去救禾琅,下一秒卻被陳鬆死死抓住。
“混蛋!你明明說好會放過他的!”
禾月低頭,一口咬在陳鬆胳膊上,她下了全力,齒間滿是血液的鐵鏽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