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決定到近一些的江滿月的越家暫歇。
林夏檸累了,一坐上車就挨著禾月睡著了,厚重的妝容根本遮不住她眼下的青灰,大家一路無言,頹喪的氣氛裹挾了所有人。
到了家,禾月負責照料林夏檸,宋小白乖乖的守在房間門口,安蘇和越舟說了幾句話之後告彆離開。
送完安蘇回來的越舟轉身回來一眼就看見落地窗外,洛漪嵐正一個人坐在秋千上在發呆。
他捏了捏眉心,這些日子他也一直在為陳鬆的事奔波,昨天也就在沙發上靠了三個小時,但還是選擇打起精神,去看看洛漪嵐。
“為什麼不上去看看林夏檸?”
洛漪嵐頭垂的更低了“我沒有那個臉往她跟前湊。”
越舟輕笑“洛漪嵐,我以為你是最聰明的。”
洛漪嵐長睫一顫,視線仍盯著地麵“你不懂。”
如果不是她招惹來陳鬆,諸懷寧不會又死一次,這根本就是拿林夏檸的心出來剜。
“你之前解數學題的時候跟我說,你不寫無效的步驟,你現在就在做無效的事。”越舟把一瓶汽水遞到她麵前,“在這裡自怨自艾就是最無效的事。”
洛漪嵐越過越舟的視線,客廳桌上已經放好了兩瓶汽水。
“如果你覺得林夏檸會把這件事推到你頭上,然後責怪你,那你也太輕視你們這份感情了。”越舟一路看過來,他知道她們三人對彼此有多麼重要,“我不知道你們之前經曆了什麼,但洛漪嵐你要知道在她們心裡你永遠是最重要的,你要趕緊站起來,她們需要你。”
“你猜到了?”猜到她們重生的秘密了。
“這不重要。”越舟說,“你隻需要知道我一直站在你們這邊。”
一滴淚劃過她蒼白姣好的臉龐,洛漪嵐顫著握住了汽水瓶。
“我……上去看看她。”
越舟看著洛漪嵐端著汽水上去,才有了疲憊的空當,坐在了秋千上。
其實他很早就懷疑了,為什麼林夏檸明明一看就喜歡諸懷寧,卻非要遠離他;為什麼禾月那麼怕陳鬆,卻還是選擇留在他身邊;為什麼她們三個對陳鬆有著天然的惡意……
每個人都有好奇心的,但一如越舟所說的,他應該尊重她們的秘密。
秋千輕晃,越舟抬頭看著晴朗的天,沒關係,他可以等她們想說了再去聽。
夜深,林夏檸沒有開燈,隻是打開一隻小手電,看了看是否還有用。
她瘦削的可怕,手電光打來如同鬼魅。
等她一一檢查好要帶的東西便拉開陽台門,無聲翻身下樓,攔住一輛計程車。
“去長青總部。”
“你去那裡做什麼?那裡剛剛解封,說不準還有警察嘞。”司機看了眼林夏檸,勸她一個小姑娘還是趕緊回家好。
林夏檸隻好撒謊“我有東西落在那附近了,回去拿。”
“可是現在都十二點……”
一張五十元紙鈔遞到麵前,司機立刻掛擋“小姑娘,係好安全帶啊。”
長青被警察裡裡外外搜了七天,今天剛剛解封。
陳鬆戴著一頂鴨舌帽,借著夜色從公園裡走了出來。
他探頭四處看了看,確定沒有警察,也還是謹慎的繞了一大圈才從後門進入長青。
沒人想到陳鬆還敢回來,按理說裡麵錢和資料都被警察帶走了,他沒有必要冒這個險。
可狡兔三窟,陳鬆怎麼可能把錢光光放在保險箱裡?更何況最安全的地方就是最危險的地方,沒人想到陳鬆把錢還藏在長青。
他現在要跑路,就一定要拿回他藏起來的另外一筆錢。
陳鬆不敢開燈,摸黑上樓,閃身進入辦公室,直奔牆上的畫,拿出刀子直接割開畫布,可裡麵居然空空如也!
陳鬆這才有些慌了,他上手把口子撕開,裡麵還是什麼都沒有,他怒火中燒,接二連三的把畫撕開。
沒有,還是什麼都沒有!
“你是不是再找這些啊?”
黑夜中突然響起的嘶啞女聲把陳鬆嚇了個踉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