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考慮好了?”
顧千秋睜開眼睛。
“嗯,公子,我們商量好了。
我爹、我娘、我爺他們都願意接受供奉,化解怨氣,下到陰世取投胎轉世,重新做人。”白~衣女鬼點頭。
“那就好,天下沒有不散的筵席,你們這一家人的緣分,已經夠久了,再繼續下去,對你們來說有害無益。”顧千秋點頭。。
“不過公子,奴家…”白衣女鬼臉上露出複雜之色。“怎麼?還有什麼難處嗎?”
“不是,沒有。”白衣女鬼搖頭,咬牙道,“隻是公子大恩,奴家無以為報。
奴家暫時不想去投胎轉世,隻想以身相許,留在公子身邊,侍奉公子,以報恩情。”“以身相許?
這長得好看的就以身相許,長得醜的就銜環結草,乃是做牛做馬。”
顧千秋一下子就想到了前世那些和自己一樣帥氣的飛盧大佬們總結的經驗。
果然,這男人長得太好看了也麻煩,容易被女鬼盯上。若是這女鬼長得好看也就罷了。
比如說玉婷、紅梅,都是顧千秋喜歡的款式。她們願意以身相許,顧千秋也樂意犧牲自己。但這白衣女鬼
說真的,長得不醜,但在顧千秋看來,也就那樣。
當即,顧千秋坐起身來,嚴肅道“什麼大恩不大恩的,這些都是我們茅山弟子該做的。所以報恩什麼的,就算了。
不是我看不上姑娘,而是人鬼殊途。
你跟著我,非但不能幫到我什麼,反倒還會影響我修行。
如果你的真的有心,到時候下到地府,見到判官的時候,多給我說兩句好話,就算是報恩了。”“奴家白衣女鬼捂著臉,不敢再看顧千秋,轉身沒入白霧之中消失不見。“唉,這算什麼事?”
白衣女鬼這麼一搞,顧千秋也沒有了睡意,披上衣服起身,來到院中透氣。卻見徐憂抱著一壇酒,坐在他房間對麵的屋頂。
見顧千秋出門,他在屋頂招了招手。
“師兄,你這大半夜的不睡覺爬屋頂上乾嘛?”顧千秋也翻上了屋頂。
“這不看女鬼報恩嗎?”
徐憂咧嘴,將酒壇遞給顧千秋。
卻是剛剛,將顧千秋房間的情況儘收眼底。
他也是老江湖了,而且年輕的時候形象和臉雖然比不顧千秋現在,卻也不差。江湖經驗豐富,雖然隔得遠,聽不清屋裡那白衣女鬼在和顧千秋說什麼。
但從那白衣女鬼臉上的表情卻已經猜了個七七八八。“師兄,這可不像你啊?”
顧千秋接過酒壇,也不講究,抬頭灌了一口。這兩天的接觸,徐憂給他的印象,是古板守舊。
而且思想之老舊,比林九更甚。“不像我?
那你覺得我是怎樣的一個人?”徐憂笑著看向顧千秋。
顧千秋養鬼,他是知道的。食色性也。
他也能夠理解。
如果顧千秋來者不拒,他自然會失望。
但剛剛,顧千秋拒絕了那白衣女鬼,這讓徐憂對顧千秋的印象,又好了許多。“古板,守舊,不知道變通。”
顧千秋自言自語,一點也不客氣。“哈哈,你說得沒錯。
但你可知,我茅山為何能傳承到現在?
不就是因為我們一直守著祖輩們定下的規矩?”
“可是師兄,規矩是死的人,人是活的,時代在變,人心不古,很多事,如果全按以前的規矩來,是辦不成的”
譚家鎮,顧千秋和徐憂在屋頂喝酒論道。
百裡外,通往四目道場的屍路上,四目帶著行屍,腳步匆匆。
“叮鈴鈴”“陰人上路。
陽人回避。”
以前,四目趕屍,晚上實在無聊的時候,還喜歡玩點把戲。
比如說帶著行屍跳格子,給蛤蟆嘴裡塞進符紙讓蛤蟆在前麵帶著行屍跳什麼的。不是他不想把徒弟家樂帶出來幫忙。
而是他那道場偏遠,周圍都沒有人家,一休那老家夥也不在,他要是把家樂也帶出來,那就沒人看家了。要知道,他這些年趕屍積攢下來的錢財,可都換成小黃魚藏在道場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