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記得,為什麼還要從溫習的死因入手?”
這是武新華最不理解的地方。
陳博停下來。
沉默片刻,問道“你的筆記本上,記錄了你剛剛處理的一個案子,是一對年輕夫婦,其中妻子說,他們的孩子在醫院失蹤了,對嗎?”
“沒錯,這個案子的記錄我看了不下10遍,可這和溫習有什麼關係?”
陳博沉了口氣,解釋道“年輕夫婦中的丈夫說,在他們的孩子失蹤前,曾聽到嬰兒哭啼——我懷疑這是詭嬰的哭聲。”
“詭嬰?”武新華打了個寒噤。
陳博掃他一眼,繼續解釋道“溫習是流產而死,它的孩子,很可能變成了這隻詭嬰,因此,與其沒有目的地尋找失蹤的孩子,不如先找到這隻詭嬰。”
武新華若有所思地點頭“所以我們應該去找藍雲,搞清楚溫習的死因,就可以從溫習入手,找到那隻詭嬰?”
“沒錯。”
“交給我吧,我去找藍雲,你去安撫一下那個女人。”
“也行。”
說到這裡,陳博向醫院大廳走去。
那個女人。
就是在醫院門前拉橫幅,在警局裡哭喪的女人。
她不肯回家等消息。
武新華無奈,隻好帶她一起來醫院。
已經時近中午。
陳博先去買了三份蓋飯,到大廳後,分給女人一份,自己吃一份,最後一份留給武新華。
“謝謝。”
女人道了聲謝。
“沒事,你叫什麼啊?”陳博扒拉了幾口米飯,含糊不清地問道。
“我姓柳,柳月。”
柳月看上去沒心情吃飯。
心事重重的樣子。
陳博搖搖頭,安慰道“我知道你現在很著急,也很傷心,可不吃飯,一會兒連給你兒子申冤的力氣都沒有。”
“嗯我不餓。”
柳月說著,打開盒飯吃了一口。
味同嚼蠟。
牽強地露出一個笑容。
“謝謝,挺好吃的。”
“好吧。”
陳博又搖搖頭,不再管她。
飯後。
武新華終於回來了。
身後還跟著一老一青年兩個男人。
老人大概有60多歲。
頭發花白。
年輕男人30出頭,穿著白大褂。
“這兩位是”
陳博起身,詢問武新華。
武新華拍了拍年輕男人的肩膀“介紹一下,這位就是藍雲,溫習的主治醫生。旁邊這位是——”
“這裡的院長!”柳月咬牙切齒地說道。
院長看了柳月一眼,無奈道“柳女士,我已經向你解釋過很多遍了,你兒子的死,並非是我們醫院的責任,你怎麼還這麼執迷不悟呢?”
“放屁!”
柳月猛地把盒飯砸到地上。
菜汁四濺。
“我兒子死在手術台上,分明是你們這群庸醫的責任!”
院長的皮鞋上被濺到了菜汁,他皺皺眉,看向武新華“武警官,柳月兒子的真正死因,剛剛我也跟你說過了,她在這裡無理取鬨,我希望你主持公正。”
“這”武新華為難。
據他了解。
一方是被冤枉的院長。
一方是剛剛承受喪子之痛的年輕母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