苗秧一眨眼,眼淚如珍珠一般滾落下來。
“嗚嗚……皇上饒命,奴才知錯了,日後必好生伺候太子爺,絕不出任何差錯,皇上饒命啊。”
現在這種時候,彆嗶嗶什麼屁話,就裝可憐認錯。
上位者最喜歡看的兩件套。
齊逆眸色幽深,目光落到地上跪著的人身上,像一把沉重的刀一樣架在苗秧的脖子上,鋒利的寒氣讓他喉嚨緊了又緊。
但他努力維持著一副被嚇到卻不至於崩潰的模樣。
總得來說,有種初生牛犢不怕虎的青澀稚氣。
既沒有危害,也不讓皇上討厭。
齊逆哪怕是私底下對梁珣起了殺心,但是在治國理政方麵,到底是個“明君”。
不至於濫殺無辜。
苗秧深知這一點,才敢求饒的。
果然,齊逆盯著他看了幾息,突然大笑,“好好好,你這小奴倒是膽大得很。”溫和的視線轉向梁珣,“那太子說說,該如何處置這幫玩忽職守的刁奴?”
二十大板打下去,一些姑娘怕是難以撐得住。
梁珣連忙道“便罰去外院乾些灑掃的活,還望陛下為孤派一些靠譜的人來。”
齊逆微微一笑,很是慈愛的道“太子心善,如此便將這些人打入辛者庫,至於這個小奴,朕瞧著是個機靈的,就留在你身邊好好教導。”
他說完,淩厲的眉眼掃過去,“雲培。”
他的禦前大太監走過來,“奴婢在。”
齊逆冷聲道“找幾個靠譜的人來伺候太子,太子若再出事,朕便要整個東宮陪葬。”
這一晚,整個東宮都像是籠罩在一層陰霾之中。
靜默、肅冷,壓抑,恐慌。
擺駕回宮時,齊逆又看了眼尾濕紅的小太監。
一雙眼含著盈盈水光,也不知是害怕,還是驚喜自己逃過一劫。
苗秧感受到什麼,下意識回頭,在涼涼夜色之下,燈火通明的院子,便對上了齊逆威嚴淩厲的眸色。
嚇得羽睫可憐兮兮的撲簌,正在想做什麼反應,可齊逆已然轉身。
坐上龍輦。
威武高大的男子一隻手撐在軟墊上,手指撐著太陽穴的位置,另一隻手敲擊在扶手之上。
他不過三十出頭,是個孔武有力的俊美男人。
隻是一身殺伐之氣,便是溫潤儒雅的氣質也掩蓋不住滿身的威壓和逼人的氣勢。
他表情淡漠,修長的指尖有節奏的敲響扶手。
說起來,齊逆至今沒有後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