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漠決垂下眸,“師尊,我近日感覺體內靈氣堵滯得厲害,時常胸悶氣短,很是難受,不知這是怎麼了。”
苗秧睜開眼,蹙眉“你過來我瞧瞧,應當不會是上次的傷留下的後遺症,不過還是檢查清楚為好。”
嘩啦響起水聲,景漠決坐過去,“師尊,有勞您了”
苗秧坦然的“嗯”了一聲。
等他過來,扣住景漠決的手腕。
脈搏跳得有些快且重,感覺這人的青筋正在鼓脹跳動。
確實有些不對勁。
太躁動。
苗秧問“沒什麼大礙,可有其他不適。”
景漠決手掌按在心口,感受了一番,道“時常心慌意亂的,感覺體內血氣橫衝直撞,震得筋脈疼”
苗秧表情嚴肅起來,一隻手托住景漠決的手背,指尖輕點他的手心,隻見清透的水光從他手心沿著脈搏竄進四肢。
景漠決頓覺清涼。
渾身都舒暢了。
苗秧卻查不出個所以然。
鬆開他的手,“現下可舒服了些?”
景漠決點頭,“好多了。”
苗秧道“有問題就來找為師,實在不行,自己去藥居找你師叔瞧一瞧,彆硬扛。”
景漠決答“是。”
兩人挨得近,熱氣在兩人四周蒸騰。
這裡的泉水有補充靈力之效,於身體大好。
景漠決不知來多久了,也沒說要走。
苗秧想了想,往旁邊移了點,繼續閉著眼,靠在岸邊打坐冥想。
景漠決動了一下,側目瞧了師尊的臉一眼。
同樣也閉上眼沉思。
隻是他放空心神,萬物歸空,身邊隻有一人。
仿佛無處不在。
他暗想,師尊的存在感真強。
每一次呼吸,溫泉水的細小波動。
他像是無形之體,在景漠決腦海裡有了實體一般。
他們師尊好生清雋挺拔。
人也好生相處。
真是好不同。
苗秧睜開眼,起身。
嘩啦,水聲從他身上滾落。
景漠決倏然睜開眼,盯著師尊的玉體。
“師尊,您要好了?”
一層淡淡的薄霧籠罩苗秧濕透了的身體,他上岸之後,裡衣已經烘乾。
“好了,你慢慢泡,彆把自己泡暈了。”
撿了外衣披上,苗秧提醒景漠決。
景漠決盯著男子線條分明的身軀,慌忙垂下眸。
隨即站了起來。
水聲一響,苗秧下意識回頭。
景漠決身上可沒什麼遮擋,高高大大的體型。
一覽無餘。
但他現在已經不感羞恥了,都是男人,扭扭捏捏的,他都覺得厭惡。
苗秧倒還好,要是以前他高低要上前比一比,現在他乖了不少,嗬嗬。
隻是還是忍不住在心裡感歎一句【真大,嘖,配件這麼好,人還那麼渣】
他想到原劇情,頓感下頭。
突然看景漠決的眼神都不見好的。
搖搖頭,轉身先行一步,而被苗秧心裡那句真大震得五雷轟頂的景漠決,根本管不了師尊後麵又說了什麼,臉瞬間漲紅,眉頭擰來擰去,表情複雜得不得了。
師尊,師尊怎這般……孟浪。
罷了,都是男人。
或許師尊心裡也會下意識較量?
不管什麼,反正師尊在他心裡的形象,依舊不會跌落神壇。
畢竟苗秧又不是靠裝高冷讓他們徒弟幾人對苗秧敬愛有加的。
敬愛?
景漠決便穿衣便想敬愛?
他沒跟上苗秧,苗秧回去時,遇到了寧盞,他坐在一根大樹的枝乾上,月色如激流的瀑布,傾瀉而下。
他望著天邊,不知道在想什麼。
感受到靈力波動,轉頭垂下視線,語氣無波無瀾,隻帶著敬意“師尊。”
說完,他直接一躍,下一瞬枝乾上已沒了他的身影,輕飄飄落到了苗秧的麵前。
他看著師尊濕潤的發,“師尊,可要弟子為你絞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