實在在這人身上看不到誰的影子。
苗秧收回視線,看著小破房子抓了抓腦袋。
“咱倆以什麼為生計啊?”
柳懷逸道“有兩畝旱地,和兩畝田地。”
他沉默了一下,“田地借給彆人種了。”
說完,盯著苗秧的臉色瞧。
苗秧皺眉,倒是不計較把地借給彆人種這事,說是借也不全然,估計收成會給柳懷逸一些,這家夥的身板一看就是不能乾重活的,隻是……“這不算多啊。”
在鄉下,確實不多,這以後要交賦稅,留種,還有一年的糧食要留,而且必要的時候賣一些賺點碎銀子。
一個人都不一定夠吃,彆說倆了。
柳懷逸蹙眉“是不多。”
確實如此,但是他之前生病,家裡的地都被親戚們分了,能留下這些,也是看在他還沒死的份上。
但如果柳懷逸靠這些地,真活不下去,他肩不能扛手不能提的,種地也種不像樣。
兩人相顧無言半晌,他來了句“反正餓不死你。”
苗秧“……”比了個ok,發現人家看不懂,於是開口道“好的,相公。”
柳懷逸臉色微乎其微一變。
相公?
嘴角緊抿,哼了一聲。
柳懷逸肯定有什麼謀生手段,不然也不會被苗家人汙蔑說他毀了苗秧的清白之後,能被迫拿出十兩銀子的彩禮。
那可是十兩白銀啊!
足夠一大家子人一年的開銷了。
其實苗秧不擔心這些,就是看著一覽無餘的家,有點緊迫。
剛剛他去看米缸,沒多少米了。
一時間,兩人心思各異,都沉默了下來。
柳懷逸看著床邊的夫郎,抿了抿唇,既沒有開口催促他出去,也沒有繼續說什麼其他的話。
苗秧突然下床,因為他弄豬食。
給柳懷逸養的豬吃。
柳懷逸在床上坐了會兒,不放心,起身走了出去。
院子裡,苗秧背著背簍,要去割草。
“你把碗洗了,就去休息,我去割點草。”
夫郎身材清雋,立如小白楊,雖然嫁過來後,這樣不能做,那樣做不來,嬌氣得不得了。
可現在背著背簍,拿著鐮刀,清爽乾淨的站在那處,眼睛始終亮亮的,像初升的太陽,溫暖和煦。
苗秧準備出去看看周圍的環境,順便弄點野菜吃吃。
他關上院門的時候,和立在屋簷下的柳懷逸揮手,“我很快會回來的。”
柳懷逸卻覺得他出去根本就不安好心,心思不純,水性楊花。
冷著一張臉,扭向另一旁。
苗秧“……”
嗒一聲,關上了院門,不高興的和168道“不是,我是不是給他臉了?”
168想了想,說[是的,寶寶。]
迎著晨曦,苗秧搖頭晃腦,“算了,我是經曆過好多小世界的大佬了,我不和他計較。”
168[……]大佬?
行,行吧。
大佬苗秧,遇到幾個鄰居,在168的提示下,和大家夥笑眯眯的打招呼。
這陽光明媚的樣子,叫鄰居們和他笑著打完招呼後,在他背後蛐蛐蛐。
“哎呀,這小柳家的怎麼突然變了個樣了,前幾日還仰著下巴看人,現在瞧著挺好相處的啊!”
“是啊,可能前段時間還不熟悉咱們村的人吧。”
“不過……哎喲喂,我都不知道該說不該說,我昨天看到小柳家的這個小夫郎爬牆看隔壁的小顧洗澡哩。”
“咦?你咋知道的哩?”
“哈哈哈,王大嬸自己偷看人家洗澡的吧?”
“哈哈哈哈……”
一片調侃的笑聲。
“哎喲,你們可彆亂說,我一把年紀的,什麼偷看。”
她那是光明正大的看,給她侄女相看成不成的。
彆說,小顧一身腱子肉,怪叫人稀罕的,這要是個姑娘跟了他,得遭罪喲。
苗秧往前走,不太聽得到幾個嬸子嫂子的議論聲了。
到了一塊小山坡,應該是經常有人來割,所以剛長出來的草很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