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二阿哥出事還沒收場呢,就有人來報這十五阿哥也生病了。
無獨有偶,居然還是天花!
這可是叫皇帝差點有些站不住腳了,聽到這個消息沒忍住整個人都晃了晃,“你這狗奴才胡說什麼?誰的了天花了?”
十五阿哥尚未周歲,正是處於嗷嗷待哺之際,本來應該每日依偎在乳母懷中吮吸著甘甜的乳汁快樂長大,卻不想如今他竟也被那可怕的天花給纏上身了。
要知道,他如今尚未滿周歲,如此年幼的孩童罹患這讓人聞風色變的天花絕症,幾乎等同於是整個人都踏入了那鬼門關。
他這樣的小兒痊愈的希望可謂是渺茫至極,比起身子骨健壯的十二阿哥來,他這才是真正的十死無生!
皇帝聽到他得了天花,甚至來不及細看害十二阿哥的奴才供出來的那些供詞和物證,就心急如焚地帶著一大堆人一同朝著永壽宮的方向奔去。
可憐的十五阿哥生來就體弱幾分,正是吃奶都比旁人費勁兒的年紀。
當初連吃奶都無比艱難的身體,現在雖然好了些許,可要麵對這般對症卻苦澀難咽的苦湯子,他又怎麼能乖乖喝下呢?
如今這永壽宮可是不得了了,整個寢宮之中隻聽到十五阿哥淒厲的啼哭聲,和令妃絕望的的嚎哭,可謂是此起彼伏了。
十五阿哥是主子,又不能把他綁起來,無論是小宮女和嬤嬤們怎樣想方設法的想要把藥湯倒入他口中,都是徒勞。
最終大半的藥湯子都灑落在了他的衣裳和繈褓上。
難受得小阿哥哭個不停。
一時間伺候他的宮女嬤嬤們忙喂藥忙換衣裳繈褓的忙的不亦樂乎。
隨著時間一點一點的往後推移,起初十五阿哥頗有嘹亮的哭聲已經漸漸低了下來,變得有些沙啞又顯得無力,可憐極了。
令妃簡直快要哭瞎了眼睛,實在是不明白,自己的小阿哥為什麼會得天花呢?。
當皇帝帶著人匆匆趕到永壽宮時,映入眼簾的便是十五阿哥那令人心碎的模樣——原本粉嫩可愛的小臉此刻已被高燒燒得通紅似火,嘴唇乾裂泛白,兩隻小手在空中胡亂揮舞著,淚水早已浸濕了身下的被褥。
此情此景讓人心裡很不是滋味兒,直教作為阿瑪的皇帝也隻覺得心如刀絞,一想到自己的兒子極有可能夭折就覺得痛不欲生。
"十五,朕的兒子到底怎麼樣了?"皇帝此時扶著太監,有些不自主的顫抖著聲,眼中滿是對兒子身體是否還康健的焦急與擔憂。
一旁的太醫早就嚇得不行了,這會兒皇上來了隻能趕忙跪地回話"回皇上,微臣已經開了方子,可十五阿哥實在是年紀太小,這……這些伺候的人就算是使勁渾身解數,也根本無法讓十五阿哥順利服下這些藥恐怕……十五阿哥……不容樂觀啊"
說到此處,太醫聲音好似有些哽咽起來,看了一眼床上的十五阿哥,口中的話也就再也說不下去了。
太醫的哽咽包含了太多的複雜的情緒,像是在可憐十五阿哥即將年幼夭折,又像是哭自己就快要和脖子說再見的腦袋瓜。
反正心情十分複雜。
然而,即便這太醫未曾把未儘之意的話說完,在場之人也是心知肚明。
此刻太醫話中的含義代表著什麼。
吃不下藥?
瞧著十五阿哥那張因高熱而痛苦得扭曲的小臉,又看看屋裡沒用的狗奴才們,皇帝氣得喘粗氣,狠狠地踢了一腳太醫,又踢了一腳屋裡的香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