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秋來臨之時,聽說胡地已然開始飛雪。
在如此惡劣的天氣中行軍打仗,無疑又是艱難了許多。
我設下香案,擺下豐盛的貢品,焚香向月亮祈禱。
虔誠祈求月神,戰爭快點結束,保佑蕭昱平安歸來。
此後的每一天,依然是在思念和難眠中度過。
秋去冬來,冬去春來,春去夏至。
期間也傳來大大小小戰爭的捷報。
可是蕭昱卻始終未曾給我寄回哪怕隻言片語。
有時候,我甚至是從順妃的口中得知關於他的情況。
這還是靜怡公主收到了駙馬的家書,從中透露出一些關於前方的戰況。
“娘娘,前兩日靜怡進宮來告訴臣妾,駙馬來了信,說是戰爭激烈的很,那胡人也是糾集了大軍,要決一死戰。胡人素來凶頑狡詐,胡地的氣候又極為惡劣,仗打也是十分艱苦。
而且好像皇上也開始身體抱恙,有一天晚上,太醫在皇上的大帳中待了一夜呢……”
當我聽到這個消息,隻覺得整個心都揪成了一團。
蕭昱出征的第三年到來的時候,依然沒有凱旋的消息。
每到秋風瑟瑟吹起之時,我常常獨自發呆,癡癡地望著那鴻雁向南飛去,一直望到它們消失在遙遠天際的儘頭。
有時候,我會整宿整宿地望著月亮,一遍又一遍地回想著當初他在如水月色之下對我許下的誓言。
而更多時候,我則對著那件已經為他縫製好的龍袍,默默的垂淚。
又一個冬天過去,慧公主有了喜訊。
懷著滿心歡喜與感激之情,她入宮覲見,前來向我謝恩。
其實我也有所耳聞,自從我教訓了一番那個小妾,間接也是告誡了駙馬之後。不但那個小妾全無以往的囂張之態,就連駙馬也變得老老實實的。雖說還是喜歡他那個青梅竹馬的小妾,卻也不敢再繼續明目張膽的嫌棄冷落慧公主。
“這是兒臣專門為皇後娘娘做的桂花糕,娘娘嘗嘗……”
慧公主恭敬的呈上一盒十分精致的糕點。
我拿起一塊嘗了一口,隻覺口感細膩柔滑,入口即化,甜而不膩。
“慧公主做的桂花糕讓本宮不由得回想起本宮的家中所做的桂花糕了,那時本宮最愛吃桂花糕了……”
“皇後娘娘若是喜歡兒臣做的桂花糕,兒臣便經常為皇後娘娘製作。”慧公主趕忙說道。
“慧公主已懷有身孕,要多加休養才是,就不要太過勞累了。”我頓了一頓,接著說道,“本宮聽說駙馬如今與慧公主感情尚好,本宮也就放心了。”
“這一切皆是仰仗皇後娘娘對兒臣的關愛與恩澤。自從皇後娘娘為兒臣做主撐腰以後,便再也無人膽敢輕視於兒臣了。現如今駙馬在兒臣麵前亦是絲毫不敢有半分不敬之舉。至於他所納妾室,抄寫一年的《女戒》之後,如今麵對兒臣時也是畢恭畢敬的。”
想來許是因為有了強硬的底氣,曾經那個因長久處於被人輕視和欺壓的境遇之下,從而養成膽怯軟弱性格的慧公主,已然逐漸發生了轉變,開始變得剛強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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