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忽然間,城樓上,有人擂響了戰鼓。
大地開始震顫,飄揚的雪花,變得狂亂,空氣中殺機彌漫!
這一刻,趙恒的聲音再度響起。
“曉戰隨金鼓,宵眠抱玉鞍。
願將腰下劍,直為斬樓蘭。”
“呼……!”
刹那間,大廳內仿佛有一股寒風掠過,所有人都是心頭一顫。
好似被一道驚雷擊中,靈魂出竅,久久無法清醒。
“五月天山雪,無花隻有寒。
笛中聞折柳,春色未曾看。
曉戰隨金鼓,宵眠抱玉鞍。
願將腰下劍,直為斬樓蘭。”
眾人口中反複吟誦這首詩詞,呼吸越發粗重,目光越發火熱。
初讀此詩,心中寒意驟升,感到了寒氣與殺氣。
待驚駭過後,驀然間,胸腔中湧出一股豪氣。
好男兒誌在四方,披甲上陣,為國殺敵,建功立業,迎娶美嬌娘!
“哈哈哈……!”
大廳中央,一名身穿灰白長衫,頭發已經有些花白的中年儒生。
突然起身,仰天長笑,眼中似回憶起曾經的崢嶸歲月,想到了自己未能實現的,滿腔壯誌!
笑著笑著,他的眼淚流便流了下來,竟是失聲痛哭,並高聲呐喊。
“好詩,此詩當千古傳誦,萬載流芳,趙先生,大才!”
隨著這位老儒的聲音傳出,廳中眾人這才仿佛靈魂歸竅。
隨即,大廳中,或有人悲哭,或有人大笑,有人無語凝噎……
但無一例外,眾人看向趙恒的目光,就仿佛看到了世間最高的山峰。
高山仰止,恍若謫仙!
最終隻能驚歎一句。
“先生大才,我輩猶如螻蟻,今日有幸聆聽先生絕世詩文,此生無憾矣!”
如果說,趙恒方才做出的第一首詩文,可稱極品。
那接下來這兩首詩詞,皆是可以千古流芳的絕世之作,前無古人,後恐怕也無來者。
他們已經預感到,今夜過後,這三首詩詞,將會在整個帝都,乃至整個王朝,甚至在黑炎王朝,掀起何等的滔天浪潮。
“趙無極”的大名,也將會成為詩壇中,最耀眼的高峰,哪怕帝都最負盛名的大儒,也無法與之相提並論。
這一刻,文人們驚歎趙先生的絕世詩才,心中震撼莫名。
而廳中這些女人們,看向趙恒的目光,則變成了如狼似虎的熾熱眼神,仿佛隨時都要撲上去,將趙公子搶入懷中。
如此絕世詩才,若能為自己賦詩一首。
且不說她們的身價,可以暴漲十倍,百倍,她們的名字,豈不是也能流芳百世?
這一刻,全場最激動的,莫過於舞台中央的冬雪姑娘了。
今日這場詩文比鬥,都是為了自己,這位趙公子竟然連作兩首絕世詩篇。
若趙公子成為自己的入幕之賓,並將兩首詩詞署名,加上“贈冬雪”二字。
自己的名氣,必然會隨著這兩首詩詞的傳揚,名動天下,傳頌千古。
想到這裡,冬雪的俏臉漲得通紅,看向趙恒的目光,再也無法故作高冷,變得水潤炙熱,勾人無比!
而此時,四樓上的唐倫,早已經呆若木雞,他的臉上沒有任何表情,身軀搖搖欲墜。
仿佛寒冬臘月裡,一塊僵凍的臘肉,隨風搖擺。
趙恒這兩首詩詞太驚豔了,即便他再次用剛才的手段,指摘趙恒抄襲,也根本不可能。
因為這等可以流傳千古的絕世詩篇,即便是在黑炎王朝,也一定會流傳到雲風王朝,這絕不可能是他人所作。
而能夠寫出如此絕世詩篇之人,又怎麼可能抄襲他人之作,豈不是自降身份?
唐倫的謊言,已經不攻自破!
一時間,廳中眾人看向他的目光,充滿了鄙夷和憤怒。
竟敢玷汙趙先生這般大才,此人當真品行低劣,玷汙了國子監的門楣。
廳中頓時有人對唐倫破口大罵,一人帶頭,其他人紛紛出言唾棄。
一時間,曾經名動帝都的風流才子唐倫,成了眾矢之,被眾人的口水淹沒。
雖然眾人忌憚對方的家世,沒敢出手,但經過這一夜,唐倫的名聲算是臭了。
今後彆說是當才子了,說不定國子監都會將此人剔除,仕途無望,更彆想再白嫖花魁了。
這一刻,唐倫隻覺眼前一陣發花,忽然踉蹌幾步,仰頭栽倒,直接暈厥在地。
直到此刻,大廳才逐漸恢複了平靜。
此時,眾人才想起來,今夜可不是文壇比鬥,乃是冬雪花魁招入幕之賓。
眾人的目光紛紛看向大廳中央的舞台。
卻發現,冬雪花魁已經直接轉身下了舞台,返回閣樓。
同時,一名跟在她身邊的粉裙侍女,快步上樓,來到第三層,趙恒的身旁。
侍女麵頰緋紅,一臉崇拜地望著趙恒,雙手將一根碧玉發簪遞給趙恒。
“趙公子,這是娘子贈您的發簪,邀您今夜金秋月宴結束,在廂房相見。
當然,公子也可以現在就前往娘子的廂房。”
趙恒抬頭,恰好看到對麵五樓,剛剛登樓而上,正要走進廂房的冬雪。
此時,對方也正轉頭,朝他望來,兩人目光對視。
冬雪花魁雪白麵頰,紅暈微消,看向趙恒的眸光,溫柔得仿佛要滴出水來。
她衝趙恒眨動美眸,露出一個意味深長,既羞澀又嫵媚的笑容,轉身進入廂房,背影迷人令人遐想……
一切已經不言而喻。
趙恒毫無爭議的,成為冬雪花魁選中的入幕之賓。
待夜宴結束,便可登樓入室,一親佳人芳澤。
眾人見狀,雖然都十分豔羨,但又覺得,以趙先生的詩才,除了他,誰又能配得上冬雪姑娘呢?
此時,趙恒又回到了座位上。
同桌的四位禦醫,以及自己的跟班沈三,還有幾名作陪的姑娘,早已經瞠目結舌,看向趙恒的目光,驚為天人。
“大人,想不到您竟然有如此絕世詩才!”
沈三崇拜炙熱的目光,看得趙恒渾身不適。
而幾位老禦醫,驚歎震撼的同時,更是一臉羨慕。
其中張禦醫忍不住開口道:“趙大人,春宵一刻值千金,佳人在樓上等著,你還在這裡與我等喝酒?”
趙恒聞言,卻是淡淡一笑,擺手道。
“不急,金秋夜宴不是還沒有結束嗎,還有三位花魁要挑選入幕之賓,我也留下來,看看熱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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