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方正全神貫注地,凝視著那位親衛首領傷口縫合處,以及對方身上的銀針,臉上有震驚,又有興奮,還有著濃濃的敬畏神色。
這一刻,這位院使大人,感覺仿佛回到了五十年前。
那時候,他還是初入太醫院的學徒,跟隨當時的院使大人“醫道聖手”救治戰場傷員。
對方神乎其技的醫術,令他歎為觀止,心生膜拜,並一直努力鑽研醫術。
如今他自問,自己的醫術已經青出於藍而勝於藍,超越了那位已故院使。
然而,今日,當他看到趙恒出手,將這名本已跨進鬼門關,回天乏術的親衛首領救回來時。
對方的逆天醫術,讓他再次震撼了!
這種開膛破肚,直達根本,在臟腑上進行微妙手術的技藝,完全超出了他對醫道的理解,震撼程度,甚至遠超過五十年前的經曆。
以至於在趙恒身邊,他竟忘記了自己的身份,不自覺地充當起“學徒”的角色,看向趙恒的目光,也完全變了。
從之前的厭惡鄙視,到此刻的敬畏炙熱!
趙恒起身,看向周圍人群。
眾人的表情也是清一色的呆滯,仿佛看到了天方夜譚,死而複生的奇跡。
看向趙恒的目光,隱隱帶著一絲畏懼,但更多的是驚奇與不可思議!
對此,趙恒卻是眉頭一皺。
他方才出手救治那親衛首領,是因為對方乃是和凶手交手的,兩名煉臟境武者之一。
趙恒想從對方口中,得到一些信息。
然而,此人的傷勢比自己想象的還要嚴重,此刻根本無法回話。
趙恒有些等不及,皺眉問道:“現場還有目擊者,見過那名凶手嗎?”
眾人不知道趙恒為什麼這麼問,但他剛才神乎其技的醫術,已經鎮住所有人。
眾人不自覺的以他為中心,一名侍衛連忙回話:“還有一名伺候娘娘的貼身丫鬟,今夜遇襲時,正好從娘娘寢室中出來,應該看見過凶手。”
聞言,趙恒目光一亮,“她人在何處?讓她出來回話。”
那侍衛麵露難色道:“我們趕到時,她正好暈厥,等我們將她救醒後,她便跟發狂了似的,見人就咬。
我們便將她暫時關在西麵的柴房裡,先前幾位禦醫去看診,還被他咬傷了。”
趙恒聞言,目光微眯,“帶我去見她!”
那侍衛連忙上前領路,蘇院使緊隨其後,太醫院眾人,乃至四公主都連忙跟上。
見識了趙恒的逆天醫術,眾人都想看看,他是不是也能將那名發狂的侍女醫治好。
眾人剛來到柴房,就聽到裡麵傳來陣陣嘶吼,宛如野獸咆哮,令人心間發顫。
推開房門就看到,柴房中央,一名被五花大綁的侍女,雙眼翻白,正在瘋狂掙紮,嘴裡嘶吼大叫,口中還有撕咬彆人時,留下的血跡,場麵有點類似趙恒前世的喪屍電影。
見到這一幕,在場眾人也都是心中微微發寒。
趙恒和蘇院使最先來到女子身邊,兩人蹲下身子,觀察女子的情況。
蘇院使看了半天,搖頭歎道:“沒有任何外傷,身體機能也一切正常,但脈象卻有些詭異,像是驚嚇過度,得了癔症。”
聞聽“癔症”二字,在場許多太醫院的禦醫,都是暗暗搖頭。
所謂癔症,也就是趙恒前世的精神病。
這種病症,無論在前世還是如今,都是極難醫治的頑疾,普通醫學很難起到效果。
然而,趙恒隻是看了女子一眼,再度伸手。
“銀針!”
蘇院使目光一亮,毫不猶豫地翻找藥箱,取出一包銀針遞給趙恒,目光灼灼地望著他。
“趙……趙先生,癔症您也能醫治?”
蘇院使的小心翼翼地詢問,語氣中竟帶著請教的意味。
趙恒沒有回答,而是對幾名侍衛下令。
“將她固定住!”
兩名侍衛上前,將侍女死死按住,趙恒再度施針。
其手法快如閃電,頃刻間,數十根銀針插滿侍女頭頂。
最後一針點在侍女眉心,隨著一滴鮮血溢出。
趙恒掌心覆蓋其上,一絲玄氣包裹著一團,從對方體內抽離的黑氣,被他握在掌心,直接湮滅。
旁人看不出來,趙恒自然看得出。
這侍女並非得了什麼癔症,隻是被一絲先天玄氣侵體,影響了神誌。
趙恒的銀針,隻是堵住她的竅穴,隨後出手,抽取這道能量才是根本。
這道氣息與現場殘留的能量波動,果然一致。
隨著趙恒出手完畢,人群頓時傳來驚呼。
“咦……她的眼睛好像恢複正常了。”
“是呀,她也沒有吼叫了,好像真的治好了!”
……
在眾人震驚的目光中,那侍女翻白的雙眼,果然漸漸恢複清明,幽幽醒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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