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光如流,似白駒過隙。
轉眼已是三個月時間過去。
修羅宗駐地,三絕殿懸空巨峰。
主峰大殿內,零星地盤坐著數十道身影。
大殿正上方,穿著淺灰色長袍的董愚,正盤膝而坐,一絲不苟地朗聲誦念。
“丹田氣足,督任並行。防危慮險,依脈運行。周天循環,暢通身融。氣歸丹田,功成法明……”
足足一個時辰過去,廳中的講讀之聲,方才停歇。
董愚起身,對眾人道:“諸位師弟,師妹,今日的功法講解,到此結束。
諸位若有不明之處,可私下來找我探討。”
廳中眾位身穿暗紅衣袍,胸口繡著一道刀鋒圖案的三絕殿長老們,略顯“公式化”地朝上抱拳拱手。
“多謝殿主!”
隨即眾人一哄而散,三五群群地走出大殿,並無人向董愚請教。
有幾名年輕長老,對角落裡的青年打著招呼。
“趙長老,聽說玄霜殿的傅殿主,今日要公開講課,要不要一起去旁聽?”
一名身材略微發福的男長老,兩眼放光地低聲道:“嘿嘿……玄霜殿的女長老們,可都是容貌與氣質不俗,趙長老,機會難得呀!”
殿中離去的不少長老,此時也都是朝著玄霜殿的方向遁去,顯然都是要去聽課的。
聞言,角落裡的青年,起身朝幾人抱拳道:“多謝幾位邀請,不過今日我有些感悟,想去演武堂修行幾日,就先不去了。”
聞言,幾人也不勉強,笑著告辭離去。
轉眼間,大殿空空如也,上方的董愚也打算離去,忽見殿中還有一道人影,不由詫異。
“趙師弟,你不去玄霜殿旁聽嗎?”
這道人影,正是在修羅宗已經修行了三個月的趙恒。
他笑著回道:“不了,我還有幾個修煉上的問題,想要請教殿主。”
聞言,董愚不禁越發訝異。
“趙師弟,其他師弟師妹,都是想方設法去其他七殿,請教諸位丹霞境的師叔們,你怎麼反放著丹霞境大能的課不聽,反倒每次都來,請教我這個糟老頭子?”
趙恒搖頭道:“殿主此言差矣,您雖未踏入丹霞境,但自身功力精純,根基渾厚,尤其對歸元境一道的修煉見解,更是真知灼見。
有殿主您親自指教,我又何必舍近求遠?”
趙恒在三絕殿,已經待了快三個月了。
這些時日,早已習慣了修羅宗的生活。
除了日常修煉外,每半個月,三絕殿大殿都會由殿主董愚主持,開壇講課,為殿內眾長老講經傳道,指點修行。
但因為董愚的修為,並未達到丹霞境,加上他平日裡,總是自降輩分,以同輩身份與眾人相處,處處忍讓包容。
三絕殿的眾位長老,雖然不反感他,但對這位殿主,也缺乏敬畏之心。
不僅日常態度散漫,對於同為歸元境修為的董愚,心中也多少有些輕視,覺得對方指點不了他們的修行。
所以一有機會,三絕殿的長老,就會去其他七殿,旁聽丹霞境大佬們的講課,自覺那樣才能學到東西。
趙恒卻是不同,每次董愚講課,他不僅次次提前抵達,認真聽講,而且課後總會請教董愚,與之探討許久。
趙恒這麼做,固然有一些小心思,但他在董愚這裡,也的確收獲不小。
此前,趙恒的修煉之路,基本都是靠著自己摸索,和骰子一路輔助。
吃的是極品丹藥,修煉的是完美功法,即便沒有名師指點,趙恒在修煉上,也從未出過岔子。
但隨著他的修為提升,修煉一道逐漸變得複雜艱難,技巧,心境,經驗……等要素不可或缺,一個有經驗的好老師,就變得必要起來。
這董愚雖並非丹霞境大能,但達到歸元境巔峰多年,在此境的修煉經營上,經驗豐富,對於功法,武技等方麵,更是涉獵極廣,見解很深。
幾次單獨交談下來,趙恒竟是收獲頗豐,無論是功法修煉,還是武技秘術,都有不小的提升。
而對於趙恒這個求知欲極強,對自己又尊重有加的師弟,董愚也是頗有好感。
對趙恒提出的疑問,董愚都是耐心講解,將自己這麼多年修煉,儲存的乾貨,傾囊相授。
董愚笑著開口道:“嗬嗬……既然趙恒師弟不嫌棄,師兄我自不會藏私,有什麼問題,儘管問吧。”
兩人這一聊又是近兩個時辰,直到日上中天,趙恒才離開大殿。
望著趙恒離去的背影,董愚麵帶欣慰之色。
“這位新來的趙師弟,修煉勤奮踏實,待人真誠懂禮,若非天生隱靈根,倒真是一個值得培養的好苗子。”
此時,離開大殿的趙恒,向著後山演武堂方向走去。
路上偶爾遇到一些三絕殿弟子,都是畢恭畢敬地向他行禮。
趙恒微微頷首回應,心不在焉。
他的心中思考著另一件事情。
通過這三個月來,與董愚的交流,趙恒受益頗多。
尤其是今日的交談,還有另一方麵的重要收獲。
“修羅宗內果然有超級傳送陣!”
趙恒眼中亮起炙熱的光芒。
今日在請教完董愚問題後,趙恒裝作無意的,將話題扯到“傳送陣”上,表示對這種陣法,很感興趣。
恰巧,董愚對於陣法一道,也略有涉獵,下意識地將話題引申。
說到最後,董愚自己道出:“師弟,你可知道宗門中,有一座超級傳送陣,據說可以跨越大洋,橫渡洲域,傳送百萬,千萬裡之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