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曉將目光移了回來，小聲道：“您猜對了。”
“什麼！”秦懷瑾的聲音震耳欲聾。
周圍的人紛紛看向他倆。
秦懷瑾捏了捏眉心，真是夠了！
他還真是有未卜先知的能力，竟算準了她會將合作談崩。
幸虧他來，要不然，她定慘敗而歸。
等周圍的人收回好奇的目光，秦懷瑾才緩緩道：“說吧，你是怎麼跟韓師傅談的？”
蘇曉隻好將談話的經過全都複述一遍給他聽。
說完後，她感歎了一句。
“哎~都說‘少不入蜀，老不出川’，看來這句話還真說對了。蜀地生活如此悠閒，誰願意離開？我要是老了，也想過這樣的悠閒日子。”
秦懷瑾嘴角浮上一絲鄙夷，“人人都想享受生活，可要是人人都隻懂得享受，那誰又去付出？去創造新生活？新天地？”
蘇曉眉心深鎖，一臉愁苦。
“可我說不動她啊，她也覺得我們這個項目很有意義，可是她就是不願意離開這兒。”
“有些事情，你要學會變通，不能一條道走到黑。”
“怎麼個變通法？”蘇曉將椅子往秦懷瑾那兒挪了挪。
“你這是向我求教？”
“那當然，拜托拜托！求求你了！”蘇曉雙手作著揖，一副小可憐樣。
“我要是給你支招，那你不是又欠我人情了？”
“你說怎麼還就是了？”
“那就先欠著吧，到時候我想好了再叫你還人情。”
“嗯，好的。”蘇曉嫣然一笑。
“你不怕我提過分的要求？”
“你能提什麼過分的要求？”蘇曉將那句“難不成以身相許”給咽回了肚子裡。
“行，不怕就好。”
“那就趕緊賜教吧！”
“她不願離開，你就想辦法遷就她。比如，在我們那座城市畫好圖稿，寄給她，她依據圖稿的樣式來刺繡，繡好後再寄回去。”
蘇曉捏了捏自己的下頦，微微點了點頭。
“這倒是個不錯的辦法，你說我當時怎麼沒想到？”
秦懷瑾指了指她的腦袋，“因為你這兒缺了根弦兒。”
蘇曉輕輕推了一下他的肩膀，“你好討厭！”
兩人頓時愣了片刻。
剛剛，似乎，好像在——打情罵俏？
蘇曉的心跳又亂了幾拍。
“秦總，可是這也不行啊，如果到時候我們的門店走紅，那可需要不少的刺繡師傅，她韓師傅一個人也忙不過來啊。”
“天下熙熙，皆為利來；天下攘攘，皆為利往。隻要有利益，到時候會有很多優秀的師傅去的，這你放心。”
蘇曉點了點頭，“說的也是。”
秦懷瑾的手指摩挲著茶杯蓋子，“我聽聞韓師傅有個女徒弟，得她親傳，刺繡直追韓師傅的手藝。可以說是‘長江後浪推前浪’了，你可以看看，她有沒有興趣到彆的城市發展。”
聽聞這句話，蘇曉眼裡似有光在跳動。
這個消息對她來說，實在是太重要了。
是啊，年老的一輩不願出去，因為有許多掛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