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鶴軒蹙了蹙眉,“誰告訴你的歪理啊?麻煩你有點兒醫學常識行嗎?”
“醫學常識?不好意思,我在醫院待的日子比你吃過的鹽還多。”
張鶴軒很是好奇,“你——在醫院待那麼久?乾嘛?”
“當然是偷師學藝啊。”
“偷師學藝?”
“對啊,學會了就不用去找醫生看病了,自己就可以給自己開藥。”蘇曉這才反應過來不能跟張鶴軒透露得太多。
“自己給自己開藥?這也太離譜了吧。術業有專攻你知道嗎,生病不是鬨著玩兒的,萬一吃錯藥是會死人的。”
蘇曉噗嗤一笑,“是,你說得對,吃錯藥是會死人的。”
“那你還敢亂吃?”
“我沒有亂吃藥,我是對症下藥,死不了。”
這時老板將一碗豆腐腦端來放到蘇曉的桌上。
蘇曉拿起勺子,舀了一口放進嘴裡,“嗯……真是人間美味。你要不要嘗一嘗?”
張鶴軒看了看周圍的衛生條件,搖了搖頭。
“算了,我不吃。”
蘇曉微微挑眉,“我看啊,你跟你家人什麼都沒學到,就隻學到了潔癖。”
“愛乾淨不好嗎?”
“不好,會讓人變得無趣!”
“無趣?怎麼會?”
“比如小時候踩水坑,大家都踩得歡天喜地的,你卻擔心鞋子衣服會被弄臟而不去玩兒。又比如玩兒泥巴,彆人捏各種動物,你卻嫌臟,是不是特彆無趣?”
張鶴軒隱隱約約有這麼個印象。
“怎麼?踩水坑,玩兒泥巴都有你?”
“那當然。”
張鶴軒微微吸了一口氣,“怪不得覺得你這麼親切,原來小時候一起玩兒過。”
蘇曉又舀了一勺豆腐腦進嘴裡。
她一邊吃,一邊說,故意不顧形象。
“你忘了?有一年暑假,當時雨後天晴,我和幾個小朋友跑去踩水坑,你站在旁邊看著我們踩。我當時覺得你特無趣,所以就故意踩了你一身臟水,你跑到你媽那兒去告我,害得我媽打了我一頓。”
“噢,記起來了,所以這就叫緣分。”
“什麼緣分啊,這隻能說明我和你八字不合,不能在一起。”
張鶴軒欠了欠身,“對不起,我鄭重地向你道歉。當時不該告你的狀。這樣吧,你哪天滋我一身臟水,我絕無二話。”
“算了吧,我才沒那麼幼稚呢。”
張鶴軒轉過頭去,朝老板揮了下手。
“老板,再來一碗豆腐腦。”
“你乾嘛?我隻能吃一碗,多的吃不下。”
“誰說我給你點的?我是給我自己點的。”
“你?在這兒吃豆腐腦?你這會兒不嫌棄這兒的衛生條件差了?”
“正所謂愛屋及烏,你既然喜歡,我當然得嘗試一下。”
“算了算了,彆勉為其難,做你自己是最好的。”
“不,我要跟你同頻。”
“咦,我不想跟你同頻,我這人不愛衛生。”說完蘇曉抽了一張抽紙,擤了下鼻涕。
“不愛衛生我也喜歡,我喜歡你在我麵前不顧形象的樣子,這才是最真實的你。我能想象到你在秦懷瑾麵前有多虛假。怎麼樣?現在做回真實的自己是不是很爽?”
蘇曉將手裡那團擦過鼻涕的紙團往張鶴軒身上扔去。
“我要你管!”
張鶴軒成功接住那個紙團,隨後往垃圾筐裡一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