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憑什麼扣押我們的貨物和商隊隨員護衛?你知不知道這批貨物是迪安家族委托我們運輸的?”邊境哨站旁的空地中,一個商隊管事模樣的中年人對本傑明吼道。
“我都說了,北邊正在大規模清剿盜匪,為了防止盜匪劫掠商隊擴張實力,在清剿結束前攜帶南貨的商旅都是不能通過的。我都警告你返程了,你非得硬闖,若不是你有行會出具的文書,我都懷疑你是給盜匪輸送物資的同謀。為了保險起見,我必須暫扣你們的物資和隨員。當然,你們可以放心,我絕對不會傷害你們,而且這裡給你們的食宿也很廉價,每人每天五芬尼的食宿費用,你們有十二個人,每天六十芬尼,你先交納十天的吧,十天以後你們應該能返程了。”本傑明說罷指著路障邊的稅吏,示意將食宿費用交給稅吏記錄在冊。
“你們簡直就是強盜,你們就不怕~~”
本傑明抽出腰間短劍抵在管事的脖子上,狠狠道“我們怕不怕迪安家族是我們的事情,從現在起你若是再敢多說一句,我就把你當做私通盜匪的奸商宰了。”
本傑明轉頭對身後兩個哨站守兵令道“你們兩個,替這位管事去把他們的食宿費取來。”
兩個哨站守兵笑嘻嘻的朝扣押的商隊跑去。
商隊管事一臉驚恐無奈地看著獨眼刀疤的本傑明,絲毫不敢再多說一句。
這時,一個哨站守衛跑到了本傑明身邊附耳嘀咕了幾句。
本傑明看了一眼那支隊伍的紋章旗,吩咐道“放行,他們是郡中拉貝爾男爵的商隊,肯定和盜匪沒有關係,我想也沒有盜匪敢搶掠他們,放他們過去,讓他們給拉貝爾男爵帶去亞特大人的問候。”
本傑明麵前的商隊管事又開始抗議了,“大人,為什麼那支商隊就能順利的通過,而我們就必須遣返或被扣押?不公平。”
本傑明狠狠道“你一個低賤的商人能和拉貝爾男爵作比較?給我滾回去老實待著。”
“你們給我聽好了,留在這個柵欄裡你們是安全的,一旦擅自走出這座柵欄,你們就會被當成襲營的盜匪,一律斬首。”說罷就徑直離去……
“這都怎麼回事,怎麼就光盯上了和迪安有聯係的商隊。”商隊管事自言自語著一臉絕望地回到了集中扣押商隊的柵欄裡,原本用來當集市的柵欄空地已經扣押了三支替迪安家族收購運輸南貨的商隊。
山穀木堡,軍團的戰兵已經全部調派出去駐守巨石鎮和邊境哨站,這裡隻剩下了十七個從北地新募的力工和礦工還在接受新兵訓練。為了應對山穀外的危局,軍團所有的戰兵都抽調了出去,所以新兵訓練隻能由巨石鎮堅守戰中基本傷愈的三個戰兵負責,亞特也會偶爾到訓練場親自訓練這批新兵。
七月的第二個禮拜,頭部重創癱瘓了一個多月的原第一中隊長巴斯終於能勉強說話了。
當卡米爾將這個喜訊告訴亞特的時候,正在訓練士兵的亞特扔了手中的戰戟就飛奔回木堡中,徑直跑進了巴斯修養的小木屋。
“你個雜種,我就知道你可以恢複。”亞特極少在屬下麵前爆粗口,但是巴斯能在頭部受創癱睡月餘的情況下回複語言能力,亞特是極度高興的,在這之前亞特認為巴斯今生將再也不能開口。
重傷癱床的這一個月,巴斯已經瘦成了一根枯棍,眼窩深陷,麵色臘黃,四肢乾枯,頭上還纏著厚厚的棉布。
從巨石鎮戰場抬回山穀的時候他已經快要殞命,是奧多和卡紮克跪求亞特再請醫士救治一番。
亞特也對這個最早跟隨身邊的力工感情深厚,他央求托馬斯和法娜茲傾儘全力將巴斯留在了人間。
巴斯昏睡了整整五天,直到第六天才睜開了眼睛,但是重錘砸壞了他的頭顱,除了能吞咽清湯麥粥以外再也無法做出其它動作。
亞特專門派了一個領地的孤寡農婦晝夜不停地守候在巴斯身邊,侍候他吃喝拉撒,每日托馬斯和法娜茲也會按時替巴斯更換傷藥,檢查頭傷。
這樣在床榻上癱瘓了一個月,直到現在巴斯才能勉強說話。
“大~人~,我~也以為自已活~不下去了。~我已經~見到過~上帝了~”巴斯的聲音很小,氣息也很微弱,兩句話他必須分成數段才能講完。
亞特上前扶著巴斯,讓他重新躺回床上,“你不要急著坐立起來,好好再躺幾天,等身體恢複了再說。”
說完亞特叫過那個一直在侍候巴斯的農婦,“盧西亞,從今天開始給巴斯每餐的食物裡麵多加一些雞肉和魚肉,讓巴斯能儘快恢複往日的雄壯。”
“另外,你這段時間照顧巴斯辛苦,一會兒去夫人那兒領取三十芬尼的賞賜和五十磅糧食。”
“多謝老爺的恩賞。”盧西亞的丈夫死在了塔爾堡,她有兒女需要扶養,這段時間木堡供養她一家老小,現在還能得到賞賜自然感謝亞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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亞特又轉過頭看著麵色蠟黃的巴斯,“巴斯,我交給你一個任務,你在一個月之內給我恢複成原來的樣子,軍團需要你的回歸。”
巴斯眼角沁出了淚花……
“我~說不出話的時候~奧多告訴我~羅恩也重傷了~”巴斯用虛弱地聲音關心著常隨亞特身邊的機靈夥計。
亞特剛剛還欣喜的表情被滿臉的沉重替代了,“你昏迷期間我帶著商隊北上打通商路,但是被迪安家族收買殺手暗殺,羅恩為了掩護我中了毒箭,如今還在盧塞斯恩的修道院中休養。”
“不過有修道院照顧,他應該沒事。”
巴斯默默地點了點頭。
亞特又陪在巴斯床前談了一會兒,給巴斯講了講這一個多月來發生的一些重大戰鬥和外麵的局勢
“父親,他們居然敢扣押我們的商隊,這次我再也無法容忍了,我要帶著士兵打爛他的破哨站,殺光他的黑袍狗。”溫切斯特莊園領主府邸,迪安已經暴跳如雷。
自盧塞斯恩暗殺失敗以後,迪安一家預感亞特不會善罷甘休,所以這段時間迪安家族從各地招募了數十個傭兵並召回了二十幾個自家精銳商隊護衛,加上留守的莊園護衛及士兵,共計八十餘人守護自家的一個莊園和一處農場,一旦失心瘋的亞特敢率兵攻打他們的合法領地,他們將順利成章地在領地中乾掉“入侵者”。
然而近百人守護了兩片土地半月有餘,連黑袍兵的影子都沒看到,就在迪安一家以為亞特識時務不敢對迪安家族妄行刀兵的時候,南部邊境地區傳來了自家和盟友商隊被邊境守兵扣押的消息。
“你沒聽見嗎?他是以清剿盜匪,阻斷盜匪物資劫掠途徑的名義暫時封鎖邊境,雖然這個理由很牽強,但是畢竟也算是在法理之中的,那裡不僅是那個家夥的法理領地,更是整個伯國的邊境,若你貿然帶著人去攻打,將來怎樣向宮廷交代?如今宮廷的勢力鬥爭微妙,任何風吹草動都可能成為那些權貴們肅清敵手的把柄。”老迪安商海沉浮多年,所思所慮當然不可能憑借一時喜怒。
“父親,您就是思慮太多,若是當初那個家夥剛剛才北地戰場南歸時我們就買通人乾掉他,如今怎麼會有這麼多麻煩!”迪安對父親凡事過分思慮的性格表示不滿。
老迪安沒有理會迪安的話,繼續沉思片刻,道“我倒是有一個辦法。”
迪安聽聞一個箭步衝上去,貼在老迪安跟前問道“父親,什麼辦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