哨站旁臨時駐軍營寨的第二次攻防戰剛剛結束。
“軍士長,滅火救人,填補空位。”
“史密斯,集中弓弩手向攻擊哨站的敵軍仰天漫射,掩護西蒙他們撤退。”
“呂西尼昂,觀察營寨外有無敵軍埋伏圈套,哨騎隊隨時準備出營寨襲擾敵軍後陣,讓他們無法專心攻打哨站。”駐軍營寨裡,亞特站在箭塔上一邊觀察著轉向攻擊哨站的敵軍,一邊部署士兵防禦備戰。
從太陽升上正空以來的一個小時之中,被巨額戰賞激起血勇的“迪安軍團”仗著人數優勢對營寨寨牆進行了兩次猛烈的四麵圍攻。
第一次攻防戰中,亞特站在箭塔上握弓指揮,三十幾個精銳的戰兵分布四麵,在營寨戰兵的拚死守衛和哨站弓弩箭矢的漫射支援下,攻擊的敵軍留下了七八具屍體後拖著受傷的士兵退下了寨牆。
第二次攻防戰敵軍改變了戰術,他們沒有急著蟻附登牆,而是先對著臨時營寨進行了一輪火攻,當上百支燃燒的箭矢飛進營寨中點燃營帳和木製寨牆箭塔的時候,敵軍一窩蜂地衝了上來。前一刻還在撲火的守軍不得不放棄撲火抽身登上寨牆防禦敵兵攻擊,一時之間臨時營寨中火光衝天、殺聲不絕,第一輪攻擊中居中指揮的亞特也不得不親自登上寨牆參加防禦戰。
不過就在攻守雙方隔著一道木製寨牆僵持不下的時候,一直積極防禦的哨站守軍突然打開木門,西蒙和本傑明帶著十幾個哨站守軍(包括一些留守的精銳商隊護衛)砍倒了七八個監視戒備的敵軍後向攻擊臨時營寨的敵兵衝殺過來。哨站守軍的出擊打破了攻守雙方的僵持態勢,後陣受擾的“迪安軍團”不得不撤回部分士兵救援後陣,如此一來攻堅出現缺口,營寨守軍順利打退了敵人的第二次攻擊,敵人又留下了十幾具屍體和嚎叫掙紮的傷兵後撤退了。
見敵軍攻堅失利,西蒙拖著幾個戰傷的士兵在史密斯弓弩小隊的箭矢掩護下退回了哨站中,而有幾個傭兵隊長帶領的“迪安軍團”也迅速將目光轉向了哨站,相比有數十個精銳戰兵駐守的臨時營寨,邊境哨站的防禦較弱,也隻有打下著這座“側翼侯台”後他們才能專心攻打臨時營寨。
“迪安大人,下午請你帶人防備營寨中的敵人出來救援,我們必須先帶人去踏平那座哨站,否則我們無法安心攻打營寨。”傭兵隊長一邊抹著滿臉的鮮血,一邊對後陣“督戰”的“軍團指揮官”迪安說道。
迪安從未親曆過戰火,即便是在與施瓦本的“國戰”中,他也隻是一個躲在後方運送軍糧、貪汙軍餉的輜重官,昨日的試探性攻擊還未讓他震撼,但是今天的兩輪死命猛攻卻讓他體會到了戰爭從來不是如他所想那樣的豪情壯誌,臨戰的嘶吼、傷兵的哀嚎、死屍的猙獰都讓他感到心驚肉跳惶恐不安。
“迪安大人?迪安大人!!”傭兵隊長提高聲調叫醒了失神的迪安。
迪安一個驚顫回過了神,問道“你,你剛才說什麼?”
傭兵隊長忍住了心中的鄙夷,不滿地答道“我說接下來的戰鬥請你帶兵防備營寨守軍出營襲擾,我帶人先去把那座哨站踏平,否則我們無法安心攻堅。”
“好,好,可以~”迪安一連說了幾聲。
傭兵隊長瞥了一眼迪安,自顧自地組織另外幾支傭兵隊伍回營修整準備攻擊哨站。
“那個誰,你過來。”迪安隨手叫過一個自家的商隊護衛。
“你們幾個帶人給我防備營寨中的守軍。”
說完迪安就招過幾個貼身護衛上馬朝後方奔去,他要離這片弑命的地獄更遠一些
邊境哨站西北五英裡,菲利克斯及兩個隨從正帶著二十個新兵隊士兵沿著山區邊緣在樹林陰影的掩護下朝著邊境哨站馳騁。
“加快~速度,我們~早一些趕到,他們就能~多一份獲勝的力量!”菲利克斯牽著戰馬疾步走在隊伍最前麵,口中急急喘氣,胸膛劇烈起伏。
從清晨接到狼煙告警到日上當空,一個上午的時間二十幾個人狂奔了二十幾英裡,身後這些新兵也不愧是力工礦奴出身,他們奔跑了一個上午無一人拖尾掉隊。
按照亞特事先的安排,潛伏在西邊峽穀中的這支隊伍承擔著突然襲擊的任務,所以他們並沒有走平坦的商道而是擦著山區邊緣馳援邊境戰鬥。
又疾馳了一會兒,這支隊伍來到山區樹林邊緣一處能看到邊境哨站的緩坡。
一個隨從指著緩坡東邊的一片冒著煙的建築,驚呼道“少爺,看,那邊的營寨裡還在冒著黑煙!亞特大人他們會不會已經~”
“胡說!他們不可能這麼容易被打敗。”菲利克斯雖然嗬斥著隨從,但是看向東邊的眼光中也滿是焦慮。
三個負責新兵隊的老兵也圍到了菲利克斯身邊,“菲利克斯少爺,我們接下來怎麼辦?是不是直接衝上去?”
菲利克斯轉著眼珠思索,他擔心若是貿然衝出去被敵人提前發現有了防備,那突襲的目的就無法實現。而且一旦己方無法協同兩麵攻擊,他們這二十幾個人很有可能被敵兵糾纏剿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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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急著衝出去,你們三個帶著大家躲在這裡隨時待命,我先潛伏過去查看一下情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