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迪安家族已經瘋了!豢養異教徒已經是天大的罪責,教會肯定不會放過他們,而他們居然還敢用異教徒組織暗殺宮廷勳貴,這簡直……”高爾文男爵已經語塞。
“嶽父大人,我猜測派阿薩辛殺手來暗殺我隻是他們的一個末枝,他們最終目的肯定不是我,因為據那個殺手交代,他們的背後有貝爾納伯爵的影子,而且他還提到了西南山區。”
“您仔細想想,能讓貝爾納那頭野狼關注的西南山區是指什麼?”
高爾文聽罷稍微一思考,眼睛越睜越大,“你是說這個阿薩辛的最終目的是弗蘭德伯爵?”
亞特重重地點了點頭,“可能性不小。”
“父親,既然貝爾納已經準備動手,那我們就不能再等了,我們應該馬上告訴弗蘭德堂兄,讓他立刻起兵!”菲利克斯聽罷也驚了一跳,他深知薩普於格家族的命運已經同弗蘭德伯爵緊緊地綁在了一起,若是弗蘭德被人殺害,自己一家也難逃厄運。
“不行!起兵的時機還未成熟!”高爾文斷然拒絕了菲利克斯的提議。
“勃艮第公國還沒有給弗蘭德回信表示暗中支持,鮑爾溫伯爵那邊也還在準備,況且鐵座上的那位還未離去,如果倉促間貿然起兵我們就會陷入絕對的被動局麵。”
“嶽父大人,我也是這個想法,目前我們隻是抓住了敵方的一截尾巴,真相還未浮出水麵,若是貿然行動恐怕勝算不大。”亞特讚同高爾文謹慎的觀點,一旦起兵必然會被附上叛軍的罪名,到時候一旦貝爾納挾侯爵之名追剿叛軍,那自己一方將非常被動。
屋中沉默了一會兒,高爾文看了一眼已經有著張惶失措的男爵夫人,說道:“夫人,你去安排一下客人的食宿,中午準備一個簡單的宴會。”
“亞特、菲利克斯,你們隨我去書房。”
高爾文男爵帶著亞特和菲利克斯進入了內宅中的一間封閉的房間內。
一進屋高爾文便關上了房門,轉身對亞特問道:“亞特,你是不是已經有主意了?”
亞特看了一眼高爾文,答道:“嶽父大人,我此次率領精銳戰兵喬裝而來,為的就是這件事……”
亞特將自己的計劃對高爾文和菲利克斯和盤托出。
高爾文聽完亞特對這次秘密行動的計劃安排,思索了良久,說道:“亞特,你的這個計劃總體是可行的,成功的機會也比較大,但是有幾處地方必須完善一下。”
“首先是潛入索恩城。索恩城是貝爾納的老巢,近來他已經加強了索恩城的城市防務,你企圖喬裝成大商隊混入城中的計策行不通。因為貝爾納已經下令所有三輛馬車規模以上的商隊都必須持索恩城簽發的文冊才能進入,而且為了防止商隊夾帶私貨逃避商稅他們對入城的商隊盤查很嚴密,這也是我將索恩城中商鋪賣掉的一個原因。”
“要想潛入城中,你們必須分作幾批陸續進城,而且身份必須變換,可以喬裝成小商販、力工、流民甚至乞丐,但是都不能披甲持械,武器盔甲也無法從城門進入,城門護衛盤查十分嚴格,一旦被查到就可能暴露。”
亞特一聽心都涼了半截,自己的計劃中喬裝商隊入城是重要一環,如果不能喬裝商隊,人員倒還可以分批進城,武器盔甲可就難辦了。
“那是否還有其它通道能把武器盔甲運進入?水路?”亞特問道。
“水路進不去,水門是貨船進出的主要通道,他們對出城很放鬆,但是為了防止夾帶私活逃避商稅,進城水門查得十分緊。不過~”
高爾文淺笑一聲,“對於商人而言,再堅固的城堡也有縫隙。在索恩城的西北角的賤民窟有一處商販們偷運貴重貨物進城的小門洞,成人和大宗貨物無法進來,但是諸如香料、生絲、瓷器、珠寶等物還是可以通過那個小洞塞進來。那處地方是城中幾家商鋪的秘密貨物入城通道,十分隱蔽。”
“你可以讓部分士兵空手分批入城,然後讓城外的人將武器盔甲通過那個洞送進來遞給城內的士兵。”
“這是潛入的事情。還有一件事我必須提醒你。”
亞特側耳傾聽。
“這件事涉及太大,僅僅靠我們是無法完成的,所以我們必須密信告知奧洛夫主教。若是你的行動成功,教廷肯定會派人到勃艮第伯國清查此事,伯國教會也會派人協助。若是被親近敵方的貝桑鬆主教接管了這件事,那就很有可能出現變故。所以你必須讓奧洛夫主教設法負責清查迪安家族勾結異教徒成立異教組織的事情,就算不能負責也要參與其中。另外鮑爾溫伯爵那兒也得提前知會,讓伯爵大人有充足準備。”
“這是我們削弱對手的最佳機會!”
亞特點頭答道“我本是準備行動成功以後再給奧洛夫主教和鮑爾溫伯爵密信告知,現在看來我們得提前告知他們了。我立刻寫兩封密信,請您派可靠的人將密信送給鮑爾溫伯爵和奧洛夫主教。”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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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比剛剛參與這種上層廝殺鬥爭的亞特而言,高爾文男爵身為男爵勳貴多年,對上層的局勢了解得更為透徹,因此高爾文又與亞特討論了一番具體的運作方法。比如要以迪安家族雄厚的財力為誘餌讓鮑爾溫伯爵下定決心徹底根除迪安家族,將迪安家族的財富收入囊中以支撐即將到來的動亂局麵;再比如如何去阿維農向教廷揭發、如何製造宗教輿論等等……
一直坐在屋中旁聽高爾文和亞特密謀的菲利克斯此時已經熱血沸騰,自家姐夫即將攪起的一場風波動亂讓菲利克斯感到無比激動,“父親大人,我要跟著姐夫去完成這件驚天的大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