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黎聖母院大教堂一座偏院房舍中,亞特帶著斯坦利、馬修四個屬下靜靜地等候著,一個教堂的宗教侍童端著托盤將葡萄酒和一小盤什錦蔬果放到了角落裡的一張木桌上,朝著亞特做了一個請的手勢後便退出了房門。
斯坦利走到木桌前拿起酒瓶酒杯斟了一杯葡萄酒,送到亞特跟前。亞特接過酒杯泯了一小口就放回了木桌上。
亞特的心裡仍是有些忐忑不安,這裡是巴黎聖母院,他也是第一次接觸異端裁判所,記憶中的異端裁判所都是無人願意靠近的地方,那怕自己是以正義的身份前來,心中仍然免不了一陣緊張。
咯吱~
房間的木門響了一聲,羅伯特神甫推開了房門走了進來,亞特壓了壓心中的忐忑,走到羅伯特跟前問道:“怎麼樣?”
羅伯特是有神品的神職人員,所以對教會而言,他的地位比亞特這個世俗貴族更高。
這也是白天招搖過市的時候為何要讓羅伯特神甫穿著最嚴肅地聖衣手持十字架走在最前麵,除了製造聲勢的原因外,更重要的是殲滅異教徒打擊異端的事情由神職人員更為合適,至於亞特更適合做一個站在上帝身後持劍的虔誠信徒。
羅伯特走到屋角的木桌上給自己倒了一杯葡萄酒,喝了一大口潤足了嗓子,答道:“大人,這件事基本沒什麼問題了。異端裁判所總主教和幾位大主教親自對我問詢,之前我們商議的話我全都給各位主教大人說了,從迪安家族派遣阿薩辛殺手暗殺您露出尾巴到我們順著尾巴追到索恩城殲滅阿薩辛組織,中間的有些不怎麼適合宣揚的過程我就跳過了。我特意說明了索恩城是貝爾納伯爵的封地,有意無意地暗示貝爾納與這些異教徒有不可逃脫的關係。”
“主教大人們十分震怒,尤其是異端裁判所的總主教大人,他自接管異端裁判所以來還從未發生這麼嚴重的異端事件,我估計他會讓這件事成為他管轄下的異端裁判所裁決處置的第一宗大案。”
“不過主教們不怎麼願意將貝爾納扯進這場異端事件中,或許是他們不太願意牽扯一個高階世俗貴族。”
“不過您放心,基督彌撒前發生如此惡劣的事情,而且現在整個巴黎城都已經傳開了,教會無論如何不會坐視不管。迪安家族絕對逃不掉了。”
今天上午碼頭到教堂那一路的場景顯然是精心準備的。
沿著約納河和塞納河漂流了五天,亞特和羅伯特神甫在船上苦苦思索如何將迪安家族豢養異教徒組建異端殺手組織的事情攪成驚天大案。
經過兩人的深思熟慮後采取了這種製造聲勢擴大影響的方式。
約納號抵達巴黎後,在聖母院最近的碼頭附近找了一家貨棧休息藏身,亞特讓羅恩幾人找到木匠鋪製作了兩架十字架裝到了馬車上,等到街上行人最多的時候拉著兩個異教徒招搖過市。
在羅伯特和亞特招搖過市的同時,羅恩和道森帶著剩餘的人混入人群中、酒館旅店中四處宣揚勃艮第伯國出了一個極端的異教徒組織,不僅已經暗殺了一個貴族,還打算不斷培植力量一步步殲滅所有的信徒。
亦真亦假的話越傳越離譜,甚至有人傳言說這些阿薩辛異教徒的最終目標就是攻陷巴黎,焚毀聖母院大教堂,將所有主教以上能與上帝直接溝通的神職人員全都暗殺
值此聖誕之際,居然有異教徒敢侵入天主聖地,眾口鑠金一下民憤很快被燃起,東方聖地失守的積憤還憋在心中,如今異教徒打上了家門,信徒們再也不願忍受了。
從碼頭到西堤島聖母院大教堂的路上,不斷有兩旁的信徒朝被綁在十字架上的異教徒扔去爛菜葉、臭雞蛋,情緒激動的信徒直接抓起地上的人畜糞便朝異教徒砸去,個彆極端的信徒甚至拎起了牆磚石塊招呼上去,那一隊巴黎衛隊士兵和大教堂中的宗教護衛們不得不極力阻止義憤填膺的信徒,防止馬車上的家夥還沒走到異端裁判所就被活活打死
“兩個異教徒和一個阿薩辛骨乾殺手已經關進了異端裁判所的宗教監獄中,那七八份罪狀連同五六顆耳後有異教徒紋章的頭顱和手掌也一並交給了異端裁判所。”
“現在教堂外還有許多的信徒沒有離去,貌似圍在教堂的人還越來特多了。他們紛紛要求異端裁判所立刻將異教徒魔鬼送上火刑架。”
羅伯特一口氣說了許多,不得不停下來接過斯坦利遞過來的大杯葡萄酒一口喝下,“一會兒總主教還會讓你去接受問詢,你得想好怎麼說。”
亞特低頭思考了一會兒,說道“我們必須趁熱打鐵,讓異端裁判所將目光聚焦到迪安家族。”
“斯坦利。”
斯坦利走到了亞特跟前。
“羅恩他們此刻應該還在教堂外的人群中,一會兒你悄悄出去告訴羅恩,讓他在教堂外的人群中造勢,除了要火燒異教徒外,還要讓教會嚴懲異端組織背後的魔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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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大人,我立刻去辦。”
過了一會兒,異端裁判所的一位執事敲開了房門,操著濃濃的巴黎口音(注),對房中說道“哪位是亞特?伍德?威爾斯男爵?”
這個家夥隻是一個小小的執事,品秩比羅伯特還低一級,但是常年出入於帝國的宗教中心見過的權貴顯族多了自然不會把一個來自勃艮第窮鄉僻壤的小小男爵看得太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