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隆夏伯爵領並不是勃艮第伯國領域,它是勃艮第公國法理上的領土,但這些年卻受法蘭西王國的實際控製。不過隆夏距離法蘭西王國國都太遠,王室根本無法有效掌控那裡,所以隆夏變成了一塊事實上的獨立伯爵領。”
“隆夏伯爵領並不大,領域僅約納省的一半,轄下三個郡和一座隆夏城,而且領地多山少川並不盛產糧食,不過那裡卻十分適宜葡萄的生長,因而隆夏的葡萄酒是僅次於波多爾的優質葡萄酒,隆夏伯爵也是靠著隆夏葡萄酒保持不菲的實力。”
“弗蘭德十五歲從他父親手中接過隆夏伯爵的爵位,十年來這位小伯爵表現了驚人的統治天賦,隆夏領的葡萄酒已經遠銷南陸,據說連海那邊的諸王國都喝著隆夏葡萄酒,在南陸地區隆夏葡萄酒比波多爾葡萄酒名氣更盛。而且十八歲那年,弗蘭德伯爵利用山民體格強壯、性情堅韌且民風彪悍的特點,組建了一支百人規模的山地雇傭軍,這些年的他一直都在帶著這支軍隊替各地的領主解決紛爭,兩年前他的傭兵軍團已經超過了一千人。不過隆夏的軍隊絕不涉足勃艮第公國和伯國半步,所以伊夫雷亞侯爵才能容忍那支軍隊的存在。”
從山間捷徑通往薩普堡的崎嶇山道上,見多識廣的隨軍神甫羅伯特為亞特講解隆夏伯爵領的概況,兩人的身後是羅恩為首的六個騎馬男爵侍衛。
亞特原本隻打算帶兩三個侍衛隨行,但奧多安格斯和庫伯等人再三強調亞特的安危,所以就帶了六個最精銳的侍衛隨他去隆夏領。
亞特已經決定應邀去隆夏領拜訪一下那位幕後的效忠對象,當然年輕的隆夏伯爵也是洛蒂的堂兄、小喬治的堂舅。
按法理亞特也應該叫這個年齡相仿的年輕伯爵一聲堂兄。
這條道路亂石嶙峋崎嶇不平,所以亞特乾脆放開了韁繩任由身下戰馬自行挑選路線往山上爬,“羅伯特神甫,我記得你之前告訴過我,說是你跟隨巴黎異端裁判所的審判庭回勃艮第的途中聽他們說起過這些隆夏伯爵,弗蘭德伯爵是不是也與巴黎教會有密切聯係?”
“豈止是密切,隆夏伯爵弗蘭德不僅善於征戰更是善於鑽營,每年他都會帶著豐厚的禮物一一拜訪巴黎、勃艮第公國的教會和大小權貴們,巴黎大主教都與弗蘭德相熟。”
亞特心中一陣暗歎,相差仿佛的年齡,這區彆怎麼就這麼大?自己見一個伯國大主教的模樣都記不熟,而那些“堂兄”已經與法蘭西大主教扯上了密切的關係。
“那”
“老爺。周圍有動靜!”羅恩突然出現的身影打斷了亞特的話頭。
亞特下意識地將手放到了由鞍鞽的劍柄上,眼球轉動著掃視了一眼四周卻沒有發現人影。
“有多少人?”亞特將手從劍柄上挪開,任戰馬繼續踱步,若無其事地問了羅恩一句。
“我隻看見了兩個人影出現在右翼的懸崖邊上,沒看見其他人。”
亞特環視了一圈,他們已經走出了極易中伏的斷崖峽穀,前麵是荒坡不易設伏,“他們沒在斷崖中行動,應當是小股的山匪,讓侍衛們眼睛盯緊些就是。把我的紋章旗豎起來,若是識趣的就該自行離開了。”
“羅伯特神甫,我們剛才說到哪兒了?”
驅馬在崇山峻嶺間穿行了一日,亞特幾人順利抵達了山區邊緣,再往前走一英裡就是薩普堡的平穀地界。
一行人剛剛拉扯韁繩轉過一處急彎,七八個手持弓弩的人突然從道路兩旁的雜木巨石中站了起來,手中上了弦的弓弩直直對向幾人。
突然的變故驚得眾人一跳,一路過來都小心戒備,那能想到都出了山穀了還被人伏擊。
幾個侍衛立刻提盾抽劍踢馬,擋在了亞特和羅伯特神甫身前。
“還不快下馬投降,等著老爺我得箭矢射穿你們的腦袋嗎?”一個靠前的弓弩手惡狠狠地朝侍衛們吼道。
“放下武器。”羅恩對身邊的幾個侍衛說了一句。
“羅恩大人?”
“他們是薩普堡軍隊!”羅恩看見了那位喊話士兵身上的罩袍紋章。
“放下!放下!!都快放下!!那是亞特男爵!是司令官大人的姐夫!!快放下!”一個小軍官模樣的人也看清了山下那支隊伍的紋章旗,趕緊驚呼著讓手下的弓弩手放下了弓弩,然後滾爬著從小山山腰處滑了下來,跑到了亞特的跟前。
“真的是亞特男爵!”小軍官仔細辯識了一眼被侍衛擋著的亞特,然後扭過頭對還愣在原地的那位喊話的弓弩手大聲吼道:“個雜種,你還愣著乾什麼?趕緊去給司令官大人稟報呀!!”
“噯~好好,立刻去。”喊話的弓弩手一路小跑著朝不遠處的小村莊跑去。
小軍官又轉過身對亞特說道:“亞特男爵,是我呀,三年前的那個初春我跟隨您一起在南部丘陵中剿殺過山匪的。”
亞特在腦海中回憶著這個不起眼的家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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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獵人馬爾!”擋在亞特身前的羅恩突然想起了這個麵前這個家夥。
“對對!我就是獵人馬爾!你是~”小軍官來回的端詳著馬背上的那個麵目猙獰的騎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