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穀以北的荒原巨石鎮駐軍營寨,亞特站在高聳的箭塔上手扶靠欄看著漸漸離去的巡境隊士兵背影;營寨外,幾個騎兵趕著在東邊草地放牧歸來的二十幾匹戰馬朝營寨靠近;營寨中,數十個守備軍團的常備農兵和和新兵隊教官正在收拾營房生火準備晚餐。
五月末安頓了山穀民政事宜和軍團戰前強訓任務後,亞特開始布置男爵領的外圍防禦。
他和守備軍團指揮官巴斯親自將守備軍團新兵隊五個教官(新兵已補充戰損,暫無新兵)和農兵隊四十個常備農兵共計五十人帶到巨石鎮駐防,而守備軍團轄下的治安隊四十個治安兵沒有調動,畢竟山穀還有那麼多的戰奴需要看押管製,而且山穀內部的治安巡邏也需要人手,為了一個穩定的後方亞特不會輕易調動治安隊。
新兵隊教官和農兵隊駐防後巡境隊在奧博特和班森的率領下朝北走去,他們又要到西南農場和溫切斯頓莊園將駐防的第一連隊的戰兵替換回來集結待命,而新依附的雷多安就帶著他的舊部繼續駐守萊恩莊園控製郡境。
剛剛帶著騎兵隊從北方巡視歸來的安格斯吃了一點簡單的食物後爬上箭塔來到亞特身邊。
“大人,我怎麼沒看見羅恩和侍衛隊?出門一定要帶侍衛!”
“羅恩和侍衛隊被我派去探尋山穀南方的荒穀儘頭了,這次是跟著農兵隊和新兵教官們一起出來的,沒問題。”
“軍士長,這次巡視沒發現什麼紕漏吧?”亞特背靠欄杆麵對著安格斯問道。
安格斯抬手抹掉了嘴角的食物殘渣,然後取下腰帶上的水囊灌了一口,道:“北地的三處領地倒沒什麼問題,該殺的全都殺掉了,剩下的都是最老實溫順的平民和農奴,你讓他們不餓肚子,他們沒有理由反抗你。加上你任命了村長和護衛隊,那有人敢有絲毫異動,更不用說還有第一連的戰兵駐守。”
“不過郡中其它地方的領主鄉紳們對你就不怎麼有好感了,你帶頭補繳了曆年拖欠的賦稅,彼埃爾就用你做擋箭牌帶著郡兵向領主鄉紳們強征。那些領主鄉紳那裡吃過這種虧,偏偏彼埃爾又把矛頭引到了你身上,我猜他們現在恨不得把你剝了皮拆骨頭燉鐵鍋。”
安格斯笑了幾聲,這次巡視的時候他也順便到郡境幾處對亞特有敵意的村寨莊園武裝遊行了一次,二十幾個全副盔甲武器的騎兵足夠震懾那些用狠毒眼光剜人的領主鄉紳了。
亞特轉身用陰冷的眼神望著北方荒原儘頭,“這也是我讓你巡境的用意,我擔心軍團離開以後郡中會有心存敵意的家夥在我背後捅刀,迪安父子和巴澤爾雖然都死了,但他們在郡境多年,難免有狐朋狗友替他們複仇。”
接著亞特又一副無所謂的樣子,道“給駐紮萊恩莊園的雷多安傳令,讓他帶著手下幾十個剿匪士兵時不時去那幾處仇視我的村寨莊園裡“剿匪”,再從“剿匪”獲得的“戰利品”中拿出少部分送給那些對我友善的領主鄉紳,我要讓他們知道站我身後跟著吃肉,站我對麵被我割肉!”
“行,我派騎兵給雷多安傳令。”
安格斯掛起水囊走到亞特身邊一起眺望北方,“大人,郡境之中的事情我倒不擔心,我們留在領地可堪一戰的守備軍團農兵、巡境隊和邊境駐軍還有一兩百,況且薩普堡和安德馬特堡也有不容小覷的力量。”
“我所擔心的是你派去的那支隊伍會不會在北地掀起驚天巨浪,而你是不是能承受巨浪的衝擊~”
“大人,你還是太過冒險了。”
亞特轉身抬手摁在了安格斯的肩膀上,盯著他的眼睛,“安格斯,從我四年前得到巡境官職位那時開始就注定要做一個行走在風口浪尖的人。”
“唯有置身死地,方能獲得永生。”
安格斯咀嚼著亞特的話,半晌,“這又是哪位智者的箴言?”
“亞特?伍德?威爾斯!!哈哈。”
勃艮第伯國國都貝桑鬆城外的一家叫“歸鄉人”的小鎮旅館,十個身穿商隊護衛服飾的男人聚在一間客房中。
“我們是來暗殺而不是自殺的,所以絕對不能置身死地,進城以後任何人無令不得單獨行動。”
斯坦利從懷中摸出了一個掌心大小的陶瓶,打開木塞張開右手抖出了十來顆褐色的藥丸,伸出手對圍在桌前的手下們說道:“若是被抓住,你們隻能說一句“我來自東境。”,若是熬不過酷刑就吞下去,這是天國救贖,很快,沒有痛苦。”
九個特遣隊員相互瞪了兩眼,副隊長奧利弗率先上前捏起了一粒藥丸小心翼翼地放進衣襟裡,其餘幾人也紛紛上前認領。
見士兵們都認領了藥丸,斯坦利吩咐道:“藥丸藏好,彆被搜出來了,這是你們最後的救贖。不過若是有人熬不住酷刑又不想自我救贖而出賣大家,那我肯定會送他下地獄的。”
“斯坦利大人,我們究竟是來暗殺誰的?都快到目的地了還不知道誰是對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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