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番話語,表麵上看似乎絲毫未提及沈太傅,然而細細品味,卻能察覺到字裡行間皆與他有著千絲萬縷的聯係。
遙想當年,那曾受“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的一對“有情人”,最終竟未能摒棄住人性的貪婪。
有人為了似錦前程狠心拋棄摯愛;
有人貪戀錢財而另嫁他人;
還有人憑借京城中的權貴勢力,於金榜題名時趁機擇婿。
總而言之,卷入此事的眾人無一清白無辜。
隻不過,其中有些人成為了贏家,高作雲台成了太傅夫人;
有些人則成了失敗者,命赴黃泉;
更有甚者藏頭露尾地遊走於官場之中,總想爬得更好一些。
儘管被自家妻子的言辭說得麵紅耳赤、無地自容,然而沈太傅最終同意了她的提議。
隻見他緩緩伸出手,從對方手中接過那本冊子,隨後便聚精會神地翻閱起來。
良久之後,才終於為女兒沈悅盈挑選出一個相對而言稱得上“不錯”的夫婿人選。
短短數日之間,有關她婚事的消息便已傳遍大街小巷,引得眾人議論紛紛。
不過,這些議論之聲大多以嘲諷和譏笑為主。
有人不屑一顧地質問道“這究竟算是怎麼一回事啊?”
還有人鄙夷地譏諷道“堂堂國公爺都不願嫁,反倒要委身於一個死了老婆的鹽商嗎?”
但也有人反駁說“話可不能這般講,難不成真要讓她去嫁給那個一無所有的窮書生不成?”
麵對外界的種種質疑和嘲笑,沈悅盈始終沒有發表任何的意見。
倒不是她真的願意嫁給那個鹽商,而是她並不知道自己親事已經定了下來。
在沈悅盈的想法裡,她依舊在等著心上人——胥文暘“功成名就”以後上門來提親。
可是她注定是再也等不到胥文暘了。
因為
“把方子說出來,快點!”胥文暘的四肢鐵鏈鎖在牆上,腳趾點地,所有的重心立於那一點之上。
光著這“一點”折磨便足以讓胥文暘痛苦求饒。
“我已經把我知道的都出來了,你們放了我吧!”他是在後世穿越而來的人,和平時代哪裡經曆過這些。
可是獄卒也是一句都沒有說。
解開了胥文暘後,把他懸空吊在空中,腳上的“壓力”剛解除,這手倒是快斷了。
“放我下來,如果手斷了,方子我就寫不了了。”胥文暘哀求道,“我知道真的已經說了。”
隻是他的話音剛落,一個身穿鬥篷的人從暗處走了出來,這人聲音尖細:“都說了?那火藥是什麼?”
胥文暘臉色一變,那保命的東西他根本沒有打算說出來。
“看來胥公子還是有所保留啊!”那人從袖中抽出一張紙,“你會的東西這麼多,何故要敝帚自珍,多說一些,你的日子也好過點。”
“呸!你這閹人!”胥文暘這會兒也已經破罐破摔了,“你以為我不知道,隻要榨乾了我,便是我的死期。”
“你這話說的!”全順見自己的身份被揭穿了,索性也不裝了,“死和死可是不一樣的,畢竟全乎的死,還是破破爛爛的死,總是感覺不一樣的。”
聞聽此言,哪怕是已經做好心理準備的胥文暘也是頭皮發麻。
看著已經在發抖的人,全順輕蔑地撇撇嘴:“膽子不大,口氣不小,到底是沒吃過苦的人,沒事!這回你就好好嘗個鹹淡!”
說完,他對著身後的人招了招手:“來啊!讓胥公子看看你們的手段,堵上嘴莫讓他咬了舌頭。
不管他說什麼,說多少先搓一搓他的骨頭,怕了懼了就什麼都說了。”
“是!”幾個內侍打扮的人向前一步,開始完成全順的任務。
如此過了一天一夜以後,有人過來對全順道:“總管,那位說,楚國公和他是一個地方來的,知道的比他多。”
“什麼話?楚國公為了揭露此人身份,才特意與他虛與委蛇。”全順的手摸上了自己腰間的荷包,“這般用心險惡之人還是懲戒得太少了!”
那名內侍一聽,便知道自己該怎麼做了。
另一邊的沈府內
沈悅盈雖然知道,自己的選擇或許無法得到所有人的理解和支持,但她仍然在等著自己的心上人來提親。
寧靜的夜,沈悅盈獨自一人坐在窗前,看著窗外的月亮,輕輕合上手中的話本。
是京城最時興的本子——《姻緣錄》,這書就是才子佳人的故事。
“小姐,該休息了!”玉雅麵無表情地提醒道,“夜深了,明日還有要事!”
明天就是攤牌的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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