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秦石生的命令下,獄警們對顏常清展開了包圍。
前方是獄警,後麵是岩漿,顏常清已是退無可退。
秦石生看到這一幕,竟是有些恍惚,以前他隻覺得顏常清這類雜魚貨色,隨時都可以拿捏,生死都在他的一念之間。
隻不過後麵卻發現,被耍的人一直是自己,自己從始至終都沒能真正觸及到對方。
這次竟然將他逼入了絕境?就這麼簡單?
他忽然有了些應激反應,開始疑神疑鬼,怕是顏常清又在耍什麼把戲。
眼看獄警們即將接近,顏常清倒是沒有多少緊張。
他也是剛被傳送到這個地方,稍微查看了一下四周環境,目前還沒有發現通過岩漿的辦法。
他並不覺得貝璘族會放任自己做根本不可能辦到的事,一定會留下什麼後手。
隻是,就是不知道是時機不對還是出了什麼岔子。
正當他在猶豫要不要用加護渡過這個難關之時,忽然異變突生。
一胖一瘦兩個人影從地底鑽出,他們手持等人高的貝殼,竟是將圍上來的獄警給撞退了下去。
“我們也來幫忙了,你是我們貝璘族的恩人,哪怕踏過我的屍體,也絕不會讓他們傷你一根毫毛。”
白文濤笑眯眯的打量著顏常清,表情從未有過的柔和,這才是他原本應有的表情。
“之前對你那麼凶真是對不起了。”
這次說話的是祁京輝,他歎了口氣說道
“原諒我,當時我也沒搞懂一切,隻是憑借著記憶整理了些許情報。”
“你們的到來也讓我心生警惕,因為我不知道你們哪些是敵人,哪些是友方。”
他也轉過了頭,嚴肅的看向顏常清
“能看到你這樣人的願意和我們並肩作戰,是我長久以來感到最欣慰的事。”
“對此我要向你表達謝意。”
顏常清隻是搖了搖頭說道
“不用感謝我,我隻是做了我該做的事情,在我看來,你們一直沒有放棄自救,隻是一直缺少一個契機而已。”
“就像一張拚圖,隻差最後一塊拚片。”
“而我們的到來,恰巧充當了這塊拚片的作用,一切都是你們應得的。”
“昔日你們種下的因,今日便是收獲的果,我們雙方都加油吧,為了我們共同的利益。”
祁京輝微微一怔,難得的露出了可以稱之為溫和的笑意
“好!”
作為一名傳統又守舊的長老,他向來一直保持著波瀾不驚的心,穩重幾乎是他的代名詞。
此刻聽完顏常清的話,他竟有些受到鼓舞的感覺,一種年輕時才有的衝動情緒竟是湧上心頭。
“路我們已經給你鋪好了,你也去完成你該做的事,這裡由我們給你擋著,不會讓他們妨礙你。”
“願先祖們與你同在。”
路鋪好了?
顏常清心中一動,回過頭看去,卻見岩漿之中不知何時,表麵上竟是浮出了許多貝殼。
它們連成一條長線,直通火盆處。
顏常清心中清楚,這些恐怕才是貝璘族真正的樣貌,他們的種族形態可以幻化出貝殼,此刻的他們便用貝殼包住自己的身體,躺在岩漿之中,隻為顏常清開路。
顏常清幾乎沒有猶豫便踩上了貝殼,一路朝著火盆狂奔而去。
他並不知道貝璘族的貝殼能不能抵擋住岩漿的高溫,也不知道在貝殼裡麵的貝璘族族人有沒有事,但想來是不會好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