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圓圓的一條胳膊壓在他的頭下麵,楚景整個臉都埋在她的懷抱中,說話時,就像是萬千隻螞蟻咬著棉花一般,又酥又癢
礙於那抹血色的記憶太過深刻,薑圓圓暫且忍了楚景此時放浪,她想輕輕將胳膊抽出來,但卻沒有著力點,就算是另一隻胳膊撐著床板,也不可避免讓兩人的接觸越來越緊密。
被她壓著的楚景“唔”了一聲,似乎有些喘不上氣,想要偏頭去,卻更像是肆意玩弄一般。
薑圓圓咬了咬牙,“你先彆動,我把手抽出來。”
在她看不見的地方,楚景緩慢地眨了眨眼,她的手一動,他就低呼道:“疼。”
悶悶的一聲,沒什麼力氣,叫人心口發顫,薑圓圓此時不僅是心口在顫,就連身子都顫了起來,忙央他道:“你先彆說話,也彆動,我輕輕的,絕不會讓你傷口疼的。”
楚景才不想讓她這麼輕易離開,於是將她的腰托住,往身側拉了一下,這樣就是薑圓圓側躺著,他的整個頭都埋在她臂彎裡的模樣。
“我背後疼的厲害,竟然是牽一發而動全身,你的手挪開也叫我疼,隱約感覺傷口裂得更厲害了些,”像是真的疼到了一般,他的臉色也蒼白起來,“你就當是可憐我,彆再動了,好麼?”
這三個字從楚景的嘴裡說出來,著實是震驚了薑圓圓,一定是疼得厲害了,不然他這樣的人絕不會服軟吧。
既如此,薑圓圓歎了口氣,隻能慢慢也將身子放柔,任由他枕著自己的手臂,隻希望能讓他稍微舒服些。
拿捏了薑圓圓心軟這一處,楚景終於可以光明正大地靠在她的懷裡,親密無間,往上一點兒是細膩潔白的頸,再下一點兒就是那不盈一握的腰肢,都是他愛極了的地方,如今觸手可得。
兩人算是相擁著,薑圓圓本還有些不適,楚景‘不小心’在她的睡穴點了兩下,她便昏昏欲睡起來,沒一會兒就睡熟了。
待到她的呼吸完全平穩,楚景立刻坐起身來,將她那截小細胳膊揉了揉然後放回原位,俯身去親她的唇。
縮在床腳的小楚霖皺著小眉頭,似乎有些不明白,但爹娘沒一個人理自己,他就四仰八叉橫躺在床腳睡了。
親夠了,楚景將薑圓圓往床內側移了移,然後再次埋進她的懷裡,貪婪地呼吸著馨香,兩隻手握著她的纖腰搓來揉去。
要是她能一直這麼乖巧任他擺弄就好了,楚景不禁想。
睡夢中的女人身子已然軟成了一灘水,就連眼尾都泛著紅,楚景愛憐地在她的額上親了親,擁著她睡去。
自從和楚景一個屋子睡覺後,薑圓圓就再沒有睡好過,這夜裡她又做夢了,夢見自己被一顆大樹壓著,無論怎麼呼喊都沒有人來救自己,就連腰都要壓斷。
等到醒時,她才發現壓著自己的哪裡是什麼樹,而是楚景的手臂,她想要將那隻手臂拿開,又想起來他受傷了,隻得收回手,最後實在是被壓得受不了了,這才輕輕抬起他的手喘了一口氣。
兩人睡覺的姿勢和昨晚上不一樣,雖說楚景的腦袋還是埋在她的胸口上,但他原本平躺著的身子側了過來,她的手臂也沒有在他的腦袋下麵,應該是她睡覺時抽出來的吧,薑圓圓想。
薑圓圓去看他腰上的傷,發現沒有再往外滲血了,才慢慢將身子從他的懷抱裡移出來。
但她一動,楚景兩條修長的眉便緊蹙了起來,薑圓圓忙又停下,隻能保持著現在的這個姿勢。
這會兒小楚霖也醒了,他晚上睡得也不舒服,好像還被爹爹踹了兩腳,十分想念娘親的懷抱,醒了後就朝著娘親的方向爬,卻發現自己的位置被爹爹給占據了,疑惑地在原地坐著愣了一會兒,才不情不願地爬到另一邊去貼著娘親的後背睡。
被這一大一小前後夾擊,薑圓圓有些熱得慌,她把身上的薄被往下蹬了一點兒,又怕自己動作太大讓楚景不舒服,總之十分憋屈。
又等了兩刻鐘,楚景才動了動,好像要醒了,卻是將薑圓圓壓得更嚴實,薄唇貼著她的頸間,沒多久竟然還伸了舌來舔她,薑圓圓一驚,知道了他在裝睡,也不管什麼傷不傷的了,從他的懷裡掙脫了出去。
楚景‘醒’後,幽怨地看了她一眼,“你弄痛我了。”
薑圓圓正擦著自己頸間他的口水,一時竟然懷疑他是在裝受傷起來,又想自己昨夜摸到的血的確不作假,隻得沒什麼脾氣地道:“你分明早就醒了。”
聞言,楚景也不反駁,隻是垂下眼,“我怕我醒了你會走開,不再抱我了。”
他的墨發披散在腦後,這模樣委屈得不行,像是個小孩兒在撒嬌一般,薑圓圓心底的無名火一下子就散了,她告訴自己楚景現在受了傷,流了很多血,自己不應該再責備他,於是隻丟下一句“我去看早飯什麼時候送上來”便先推門出去了。
她走後,楚景將一直扯自己頭發的小胖子身子一翻,就往他的屁股上打了兩下,沉聲道:“再揪我頭發,我也揪你的。”
小楚霖還聽不懂這麼多話,以為爹爹是在同自己玩兒,還挺高興,結果下一刻自己的頭發就被揪了兩下,他小臉上的笑意一僵,一下子就癟著嘴眼眶紅了起來。
他說的話實在是太少,等到薑圓圓回來,他想告狀,不知道怎麼說,隻能手忙腳亂比劃著抓楚景的頭發。
在薑圓圓眼裡,就是兒子在欺負病懨懨的楚景,她把小胖子抱起來,往他屁股上輕輕打了一下,“不許抓爹爹的頭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