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格納茨說道“在你們麵前的是凱瑞德兄弟,我們曾同是遊販行當的人,他精通家中流傳的武術,擅長劍舞。”
“凱瑞德,久仰魯迪安兄大名。”凱瑞德行禮道。
魯迪安回應“你武術出色,加入軍伍豈非更合適?販貨的生涯何其乏味。”
“魯迪安兄這分明是在覬覦人才,讓我們商會該如何生存?”伊格納茨笑道。
魯迪安回應“哎呀,不過是戲言罷了,人員調度均由總部裁定,就算我去領軍,也無任何異議。”
凱瑞德道“你說得對,商隊貿易通天徹地,正是草原興隆的命脈。”
魯迪安感慨“沒錯,少了商隊,我這恐怕連一片綠葉也難嘗到。這些都是些什麼種子呢,我不甚精通農耕。”
伊格納茨交接完物資給後勤的騎士,物品有胡蘿卜、白蘿卜、甘藍、四季豆,還有來自艾登的信。信上寫明雖然現在夏意正濃,可草原的嚴冬來得早,軍隊及護邊衛兵應乘和平時種些冬作物,各營地須種植至少千餘畝,以保障冬季蔬果供給;同時考慮到牧民,每個營分發鐮刀予附近的牧人,讓他們自儲草料以防意外。
魯迪安感歎“艾登真是心細,前幾天還商量冬季作物的事,轉眼種子便已送到。其它營地的種子派去了麼?”
伊格納茨答“早已送達。”
菜田春季便已辟數千畝,如今選出千畝栽種過冬蔬食,二百餘鐵騎參與,他們均精於此道。胡蘿卜、白蘿卜、甘藍為主,這些作物生長速度快,且易於儲存,是過冬的最佳選擇。
兵士將食鹽及鐮刀送到歸附商團的農民手中,鹽巴需另計價但價格低廉。鐮刀為贈送,然而草原牧民向無收割習慣,雖經大力宣傳儲蓄草料以防惡天氣,但牧人們積極性不高。畢竟,他們數百年放牧生涯,猛然要辛勤勞作收集草料實為不易。
牛皋、馬麟率領的先鋒營地情況類似,自管得宜。唯獨光慧與劄瑪拉那的營地落後,他們的營地半數是牧民,不擅耕耘。幸而有中土戰士協助,勉強保持後勤運轉。
源源不斷的勇士湧入草原,多是燕雲十六州的老鄉,他們是熱血男兒。黑石要塞空間有限,五千人已足,後續的安排至赤峰草原南部,河畔及丘陵地帶建立新城——牧騎堡。城堡方圓六裡,每牆不過千步,相當於一個小型城市,設有少量居民區,兵營和商店。城牆外規劃了廣闊的獸市,交易牧地的牛、馬、駱駝等大型牲口。工程仍由陶中旺策劃規劃,他選擇監督者,而安全則委由牛皋的軍隊掌管。
牛皋樂嗬嗬“待這堡建成,我功績卓著,到時候哥哥或許獎賞我一所宅邸。”
陶中旺答“行啊,雖城小,住宅區仍有些許空缺,你表現良好,我定為你說情。”
牛皋說“要怎樣才稱得上良好表現?我才疏學淺,你莫要唬我。”
陶中旺笑言“咱倆是故鄉兄弟,何必哄騙。你若在無巡查、操練之餘協助石材采伐,搬運磚頭,雖不會另付工錢,可在牧騎堡史冊上記功。”
牛皋捶胸膛“小事一樁。”
牛皋樸實,一閒便帶著部屬幫工,搬卸磚石如拾輕芥。
草原局勢如是發展,除與馬賊的偶爾交鋒,戰事幾稀,三軍騎兵快速成長,練就了短劍與火槍為主要戰術,輔以騎兵刀術,漸成驍勇輕騎。
戰事一過,武鬆即回東平府,今年天氣晴和豐饒,是個豐收之年。五月初,武大郎迎娶何師爺的女兒安家立業,眼見又到六月,武鬆也將完婚,嶽父竭力張羅。
武鬆婚事倒未心急,不過生活在當代須遵從習俗。扈三娘與程嫻已至適婚年齡,潘金蓮二十剛出頭,此年歲不結姻即成大齡剩女。武鬆一舉娶三,妻子兩人妾一人,即使他虎軀硬朗,隻怕也難以承受。
武鬆的新居是幾月前公孫勝替選的,原是蘇州絲綢商戶的產業,主人因江南花石綱之禍破敗,東平府的大宅低價賣出,另開馬車工坊,經營馬車製造。
武鬆與程嫻觀工匠打理新房,修複花園,忙碌不已。雙目相視,程嫻臉頰染上了淡淡的紅暈。
大屋偌大,婚禮後唯程嫻常住其中,扈三娘領兵駐防,東平府府軍任職。潘金蓮在清河縣製皂坊,現在坊中有五百多名工匠,每日可產香水皂和肥皂十萬之多,內銷且遠銷遼國、金國、西夏國及高麗。
唯有程嫻的化妝品坊位於東平府,不時回家看看。
正與程嫻牽手下榻聊談的武鬆接到了焦泰報告“青州八百裡加急軍報!”
程嫻知大事不妙,禮讓退在一旁。
武鬆拆閱,神色驟變。青州城郊的大車店已被清風山的盜賊洗劫,幸虧早得異動消息,預先疏散人手,無人受損。但此刻青州全境的大車業務皆退進城內,暫時歇業。
“速調朱武、劉唐、張狂和麋慎返回東平府,通知吳通暫停新分店擴展。告知所有商隊嚴禁駛入青州府和泉郡,直至危機解除。”武鬆下令。
“遵命,即刻辦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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