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清屏在海島的最後一天,無風無浪,平靜度過。
中午和老陳雷素芳一家一起吃了個飯,晚上顧鈞成回來又從食堂買了飯,林清屏便沒再做菜,三個人安安靜靜地吃。
如果不是誌遠在最後開始說話,估計三人會一直安靜吃到結束,再各自安靜去洗澡睡覺。
但誌遠說,“顧爸,我們明天就回去咯!”
“嗯。”顧鈞成低頭吃著飯,咽下去,道,“明天我送你們上船,在船上要注意安全,不要到處亂跑,免得掉進海裡去,坐火車的話,要記得把厚衣服拿出來,這裡熱,越往北越冷,會給你們準備乾糧,但是也不要省著,想吃什麼就買,不要覺得火車上的東西貴……”
“行了行了。”林清屏將筷子一放,“跟個糟老頭子似的,儘說嘮叨話!”
顧鈞成閉了嘴,悶悶一想,繼續埋頭猛吃飯。
林清屏起身,回房間收拾東西去了。
來時的行囊,去時還是這樣。林清屏原本是這樣想的,結果,在整理行李的時候,在包裡發現一條項鏈——珍珠的。
一顆顆大小均勻的珍珠,潔白瑩潤。
林清屏將項鏈一放,繼續收拾。
收拾完,外麵顧鈞成和誌遠兩人也將飯桌收拾乾淨,碗也洗了。
林清屏拿了換洗衣服去洗澡。
那間用布簾子圍成的洗澡間,在父子兩人的共同努力下,終於變成了磚砌的,隻是,仍然隻能提熱水洗。
不管怎樣,來的這幾天,這個空蕩蕩的屋子,到底還是變了些樣。
林清屏洗完澡就回屋睡覺去了,因為知道無事發生,所以也沒有期待,早早關了燈。
海島的夜晚,的確單調,晚上除了睡覺,沒有什麼事可做。
第二天,顧鈞成送他們上船。
三人走到港口,誌遠人小,直接竄上船去了,連一句“顧爸再見”都沒說,仿佛是把這告彆的時間留給了他們。
顧鈞成在後麵,想要牽林清屏一把,但牽了個空,林清屏也上船去了。
凝視著林清屏的背影,他拎著行李跟了上去。
“林清屏。”他低聲叫道。
林清屏轉身,同樣凝視著他,等他說下麵的話。
但是,他深深看著她,卻隻說了一聲,“保重。”
林清屏嗬的一聲,“好。”
說完,從他手裡把行李奪過來,快步走遠。
汽笛拉響,顧鈞成要下船了,誌遠看著大步走來的林清屏和遠遠在後麵望著的顧鈞成,小小年紀,搖頭歎息。
回去的路,比來時快多了,也比來時沉悶許多,連誌遠都沉默了。
來時他那樣興奮和好奇,像隻麻雀一樣,有問不完的問題,和滿足不了的好奇心,回去的他,隻剩托腮沉思……
一路北上,一路降溫,當他們又穿回棉服坐了幾個站以後,終於回到首都。
首都春節假期剛結束,已經恢複到車水馬龍的忙碌光景,看著大街上上班的人,騎著自行車匆匆忙忙,汽車鳴笛聲此起彼伏,公交車買票阿姨喊聲鞭炮似的又脆又響,讓人覺得,仿佛恍若隔世。
“走吧,上車。”林清屏沒有感慨,叫上誌遠,上了一輛出租,直接往家去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