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位麵容愁苦、神情焦慮的男子跌跌撞撞地匆匆趕來。
隻見他衣衫襤褸,發絲淩亂,整個人仿佛被巨大的恐懼所籠罩,此人正是剛才在那屋子中的男人。
“陳公子,求求您,趕緊去救救伶兒,他們在廟安李員外的家裡,李員外那惡人要納她做小妾啊!”男子的聲音顫抖得厲害,那帶著無儘焦急與恐懼的語調,仿佛是從靈魂深處擠出來的一般。
陳公子劍眉緊蹙,目光如炬,犀利地盯著眼前這個麵容憔悴、神色淒然的男人,怒聲問道“你是不是徐伶的父親?”
“是我。”男人低垂著頭,聲音裡充滿了無奈與愧疚,仿佛這幾個字有千鈞之重,壓得他直不起腰來。
“那你也不管管你那媳婦兒,你看看都做的什麼傷天害理的事情!綁人賣人的勾當都做得出來!”陳峰怒目圓睜,憤怒的話語如疾風驟雨般猛烈襲來。
他雙手緊握成拳,骨節泛白,手臂上的青筋暴起,仿佛下一秒就要狠狠揮向這個懦弱無能的男人。
“哎,我也是沒有辦法啊,這個家哪是我能當家作主的,我根本就做不了主啊!這麼多年了,我無時無刻不在擔心伶兒會受委屈,本想著她嫁出去了便能過上好日子,沒曾想那個毒婦,竟然還要讓她轉嫁他人。哎……”
男人抬起頭,眼眶泛紅,淚水在眼眶裡打著轉,他強忍著不讓淚水落下,那悲苦又無奈的模樣,真是讓人既可憐又可氣。
陳峰心中的怒火熊熊燃燒,憤憤不平地想難怪徐伶過得這般委屈,都是因為有這麼一個毫無擔當的爹,一點權利都沒有,還不能護著她,真不知道她以前究竟受了多少罪。如今都已經嫁人了,還要被拿去換錢!
“那女的綁徐伶,為什麼還綁蔣玉,她可不是你家的女兒吧!”陳峰的目光像兩把鋒利的利劍,直直地刺向男人,那眼神仿佛能將他的心看穿。
“哎,這還不是他們李家人說的,反正兩個是在一起的,就一起算好了,本來一個五百兩的,兩個直接給了一千兩!”男人的聲音愈發低沉,仿佛每說一個字,都要耗儘他全身的力氣。
“你真是一個好爹,眼睜睜看著自己的女兒被賣,自己還這麼軟弱無能,你真是丟儘了我們男人的臉啊!!”陳峰再也抑製不住心中的怒火,大聲地嗬斥著,那聲音猶如驚雷炸響,震得周圍的空氣都似乎在顫抖。
“我知道,我知道,我是這樣的沒用,可是我真的也沒有辦法啊!求求你們快去,抓緊時間把他們救出來吧!我聽說那個李員外就是一個變態惡魔,他早就身體不行了,娶回去的女人,都是被他百般折磨,最後都是受不了自儘而死!”男人的聲音帶著哭腔,身體也因為極度的恐懼和深深的內疚而不停地顫抖著,仿佛一片在狂風中搖搖欲墜的落葉。
“你自己知道他是這樣的人,你還不勸勸你那心如蛇蠍的惡婦”。陳峰咬著牙,語氣中充滿了責備與憤怒。
“我勸不住啊!”男人絕望地閉上了眼睛,淚水終於再也忍不住,順著臉頰滾滾滑落,他整個人像是被抽去了脊梁骨,癱軟在地。
“你這個男人當的真失敗,還敢讓這樣的女人在你的頭上作威作福,你可真是個男人啊!”陳峰的怒吼聲響徹雲霄,仿佛要將這陰霾的天空都震破。
徐伶的爹像一個泄了氣的皮球,低垂著頭,毫無生氣,“你們趕緊去救人吧!”說完便拖著沉重的步伐,失落而又蹣跚地往回走了,那淒涼的背影在夕陽的餘暉中顯得格外淒慘,仿佛是這世上最孤獨無助的靈魂。
陳公子帶著大林子跟大熊趕到李家時,夜幕已然降臨。
李家的院子裡燈火輝煌,張燈結彩,熱鬨非凡。
街坊四鄰都聽聞了李老爺又要娶小妾的消息,而且還是兩個,據說兩個都美若天仙!
眾人懷著好奇與看熱鬨的心態,把李家的大門圍得水泄不通,都伸長了脖子,想看看新娘究竟長什麼樣子。
陳峰望著滿院子的人,陌生的環境讓他感到一陣迷茫。
“這可如何是好,這麼多人,要怎麼去找那兩個人。”
陳峰眉頭緊鎖,心中暗自思忖著,額頭上也不禁冒出了細密的汗珠。
“你們兩個先在這裡等一會兒,我等會回來。”陳峰說完,便轉身迅速消失在了熙熙攘攘的人群中。
離開後,陳峰在街邊一家裝飾精美的店鋪裡買了一個華麗的禮盒,又在商城裡精心挑選了一個特彆的便宜的禮物裝了進去。
“峰哥,你在哪裡弄的禮盒啊,咱們還要給他送禮嗎!”大熊瞪大了眼睛,驚訝地問道。
“不送,咱們怎麼進去?走吧,先進去,順便再吃一頓!”陳峰嘴角微微上揚,眼中閃過一絲狡黠的光芒。
兩人跟在陳峰的後麵,隻見陳峰自信滿滿地掂著禮品,大搖大擺地直接朝著李家大門走去。
“哎哎哎,你們幾個,在這裡登記一下!”隻見一個小廝站在一張桌子前,扯著嗓子大聲地吆喝著,手裡拿著筆,準備記錄送禮的賓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