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佳人打開購買車票的係統,買了最早一班到達濱海市的,至於回去的車票就先不買了。
一來她也說不準什麼時候回去,到時候萬一玩嗨了也不急著回去,二來濱海市和市這裡交通這麼便利,到時候總能回去的。
她打開微信,和小姐妹趙宴清說了自己買的是周六早上的車票,高鐵半個小時就到了,讓趙宴清到時候夾道歡迎自己就好。
即將和小姐妹見麵的喜悅總歸是蓋住了不能見到遲暮的遺憾。
和小姐妹秉燭夜談,東扯西扯的,詢問她和暗戀對象的進展怎麼樣了。
兩個人許久沒有見麵,一個個的都高興的不像話,一直聊到夜半才匆匆結束話題。
許佳人星期五也隻有一節課,剛好也是早八,許佳人抱著一絲希望,不知道能不能和遲暮遇見。
很顯然,一節課上完,到下課時許佳人還特意繞遠路從遲暮那節教室走去,教室早就沒人了。
好吧,看來遲暮今天是真的有事,見不上就見不上吧。
遲暮一下課就急著收拾東西回到辦公室,放下教材就往外走,路上還碰見了和她一個辦公室的那位老師,遲暮笑著和她打了招呼。
那位老師也沒想到遲暮現在就下班了,不過也隻是笑笑,沒說什麼,畢竟去哪裡都是人家的自由不是嗎?
遲暮一路上保持著不快不慢的步伐去停車場,可急不急隻有她自己知道。
她先開車回了家,換了身衣服,隨後把早就準備好的兩箱補品拿出來放在車上。
然後打開導航,朝著濱海市駛去,遲暮一路上都開的不快,任由旁邊的車子一輛一輛的超過自己。
開車的兩個小時裡,遲暮想了很多,以至於導航上顯示的已經到了濱海市區她自己都渾然不覺。
五六年的時間,足以讓一座正在飛速發展中的城市變得令遲暮如此陌生。
她在街上漫無目的的開著,濱海市旅遊業發達,包容性強,可在這偌大的城市裡,遲暮竟感到無比陌生,找不到一絲歸屬感。
這種感覺像極了自己大學時候獨自一人在國外生活,沒有親人,沒有朋友,滿世界的歡喜都與她無關。
遲暮憑著記憶把車停在一所學校前,正要下車,有電話打進來了,遲暮有些緊張,會是誰呢?
來電沒有顯示,卻是那串從小就刻在她腦子裡的數字,遲暮頓了頓。
把車窗關上,遲暮想,或許她”就是一隻蝸牛,而車子就是她抵禦外來危險的軀殼。
確認車子關上,外麵的聲音進不來,遲暮才慢慢點了接聽鍵。
依舊是那邊最先開的口,試探的一句,“喂。”
遲暮淡淡的“嗯”了一聲。
隻要兩人都開口說話了,那接下來的話也不見得有多麼難以開口,依舊是電話那邊先傳來聲音。
“聽小滿說你今天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