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六章嘴碎
婆子忙將那日夕顏院的事說了，還看了看蘇拂，道：“二夫人趁機拿走了不少夕顏院的珠寶首飾，但說是全媽媽拿走的，到時候怕還要您來賠給九姑娘呢。”
老夫人氣得麵色發青，蘇拂也上前道：“外祖母，不過是些身外之物，拂兒不在意的，您彆為了拂兒傷了跟二舅母的和氣。”
老夫人哪裡是擔心蘇拂計較，她擔心的是寧王。她院裡那些個寶物都是寧王爺賞賜的，若是全部丟了，不管是自己動的手還是二夫人動的手，那還不是得記在鄭府身上。
老夫人不好跟她發作，隻安慰道；“你放心，是你的東西就是你的東西，誰也拿不走。”說罷，立即對旁人道：“去把二老爺叫到我院子裡來！”
“是。”婆子忙轉身要走，卻又聽得老夫人道：“二房那個懷孕的姨娘，聽聞懷的是男胎？”
“是。”婆子回頭應道，正琢磨老夫人的意思，便聽她道；“將那姨娘接到我院裡來，以後就在我院裡安置，另外，再讓牙婆從外麵買兩個有些手段的丫環送到二老爺房裡去。”
婆子一聽，老夫人隻是要給二夫人教訓呢，忙應下去了。
蘇拂靜靜聽著，唇瓣掀起一絲幾不可見的笑意。
老夫人沒有直接回自己院子，而是去看了大夫人，蘇拂自然也跟著一起去了。
鄭如意倒是很關切這位娘親，看著大夫人一臉病容，眼裡都漫出了淚水：“娘。”
大夫人聽到她的聲音，心裡好歹好受了些，倚靠在床邊，額上搭著打濕的毛巾，整個人看起來虛弱至極。
老夫人本想讓蘇拂也下去，但想了想，讓她留下，隻揮退了下人，這才道：“可好些了？”
大夫人見到老夫人便垂淚起來：“娘，兒媳擔心……”
“有什麼好擔心的，若真是有鬼，請了這麼多得道高僧，道家的佛家的都請了，也該清理乾淨了，我看，是有人裝神弄鬼。”老夫人定定說完，眼角瞟著蘇拂，觀察著她的反應。
蘇拂又不真是十幾歲的少女，老夫人讓她留下她便猜出她的目的了，這微微咬唇歉意道：“都說是娘親的鬼魂擾人，大舅母，對不起，娘親許是跟著拂兒才入了府的。”
大夫人自然明麵兒上責怪她，隻笑道：“不怪你，許是你娘想你了。”
“我也是這樣想的，娘親許是想大舅母和外祖母了，所以才來尋你們的，你們彆害怕，許是娘親真的隻是上來看看。”蘇拂想起那個早逝但溫柔的女人，心裡一陣感慨，想起爹爹，倒是鼻子一酸，濕了眼眶。
蘇拂說的情真意切，老夫人和大夫人卻隻覺得背脊發寒，可還要裝作的確是如此的樣子，忙笑道：“好了拂兒，倒是惹了你傷心，你才從山上回來，如今天兒也不早了，你下去歇著吧。”
蘇拂並不強留，點點頭便帶著人走了。
等她一走，大夫人才驚慌起來：“娘，我真的瞧見那畫冊了，裡麵的人好似要飛出來一般，真的就是她。”
“行了！”老夫人呢打斷她的話，但想起之前吳媽媽也提過這畫冊之事，後來全媽媽也是因為找這畫冊出的事，不禁沉凝下麵色：“那畫冊呢？”
“兒媳派人燒了。”“燒了？”老夫人似乎有些不悅，但燒都燒了，生氣也沒用：“你先歇著，這事兒我會看著處理，若是有人裝神弄鬼，一定會露出馬腳，到時候我一定會將她一網打儘！”老夫人說罷，提步便往外而去。
等她走了，大夫人依舊不放心，忙雙手合十念了幾句梵語，複又問著鄭如意：“你們這次在山上也出事了？”
鄭如意將蘇拂突然消失，而後又突然出現在自己廂房的事說了：“有些詭異，但不排除是有人幫她，隻是我們沒找到這個人而已。”
“若是真有人幫她，怕不是一個人，否則又要在兩處地方放火，又要去將她悄悄搬回廂房。”大夫人仍舊不信是人為，看著外麵丫環依言替她買了好幾尊菩薩回來才稍稍安了心。
夕顏院，蘇拂一回院子，便招了周媽媽來見。
周媽媽笑眯眯的站在底下等著封賞，卻忽然聽蘇拂道：“媽媽可將這件事說給旁人聽？”
“旁人？”周媽媽想了想，微微咬唇：“倒是跟同室的媽媽提過，但她口風嚴實，絕對不會跟人說的。”
周媽媽嘴碎，這是蘇拂一開始就知道的，但嘴碎也有嘴碎的好處，她在整個鄭府都很吃的開，而且資曆老，雖然隻是個粗使的婆子，但人緣很好，這也是她能神不知鬼不覺將那畫冊扔到大夫人院裡的事，不過這件事若是大夫人細查下來，一定會查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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