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章惹了大麻煩
鄭府中，老夫人到了半夜才醒來，大夫人也是著急，乾脆沒回去睡，等瞧見老夫人醒來了，才忙上前問道：“娘，這件事我們該怎麼辦才好？上頭傳了消息，說這次惹上了長公主，他是斷不能出麵的。”
老夫人乾枯的手猛地抓住她：“國安呢？”
“老爺也不便出麵。”大夫人擦了擦根本沒有的眼淚，才又道：“如今弘哥兒剛醒，但不知被人喂了什麼，變得十分狂躁，之前胸有成竹能過秋試，如今怕也不行了。大夫說若要完全恢複，便是請禦醫來施針，也得半年。”
“半年……”老夫人聞言，重重咳了起來，半年過去，黃花菜都涼了。大夫人倒是不甚擔心：“隻要弘哥兒能好，遲一年也無妨，左右秋試年年都有，倒也不急於這一時。”
“什麼叫不急於這一時。”老夫人咳嗽了好一陣，才半靠在床頭：“我們等了這麼久，為的不就是讓弘哥兒今年過了秋試，好讓豫王……好讓上頭的直接給他個官，否則國安現在成日躲著不能出來，鄭府往後還能靠誰？”
“萬一那位能成大事……”
“成不成大事都沒個定數，這麼些年投了這麼多精力進去，至今不見任何氣色，也虧得你們還相信。”老夫人滿麵戾氣，一想起二夫人的事，這竟是後院起火，讓她不得不惱：“明日去把小庫房打開，將蘇拂的那些嫁妝都拿去當了，先把向榮救出來再說，讓他去找老二媳婦改口，這件事斷斷不能再出岔子了。”隻要二夫人改口，頂多也就是驚擾公主聖駕，討一頓責罰也就過去了，否則，自己這條老命怕都要折騰沒了。‘大夫人還是猶豫：“若是匆忙去換，定換不上好價錢。之前鄭府的事傳來了，這京城裡的當鋪要收我們的東西都隻肯給極低的價格……”
大夫人還在算計，老夫人卻是狠狠將她的手甩開：“你怎麼也這樣拎不清了，這種時候，還能顧及這些嗎？你先換了三萬兩銀子，把老二救出來才是要緊，不然他們傳一個虎毒食子，我便是要折了這條老命賠進去了。我若是死了，你以為真能靠著弘哥兒飛黃騰達嗎？”
大夫人自然知道老夫人在家裡的地位，鄭國安雖然在外，對老夫人也還是有幾分孝心的，況且老夫人見多識廣，手段也夠狠，很多事若是沒她出主意，她也要慌了神。
“既如此，那兒媳等天一亮就去辦。”
“好。”老夫人得了回答，這才躺在床上，卻是怎麼也睡不著了。
蘇拂臨出門時，見到蘇姑姑興致衝衝的進了屋，道：“姑娘所料不錯，他們真的拿著東西，以極低的價格去當鋪了。”
“嗯。”蘇拂微微頷首：“這件事立即叫人散播出去。”
“是。”蘇姑姑連忙又下去了，蘇拂這才領著丫環們帶著上佳的補品往鄭府去了。
見到老夫人時，她兩眼微黑，麵皮耷拉著，皺紋好似更多了，整個人坐在上首，好似泄了氣一般，不複往日的精神，但眼底的算計卻是半分未少。
她瞧見蘇拂過來，眼神更暗：“我不是讓你將你二舅母一並帶回來嗎？”
她的質問帶著怒意，聽得曉春心裡一陣不舒服，上前道：“老夫人，長公主吩咐姑娘領了二夫人在蘇府休息，可沒允許她能將人帶出來啊，若是二夫人這時候有個三長兩短，這賬還不是要算在咱們姑娘頭上？”
“放肆，這就是你跟我說話的態度？來人，掌嘴二十！”老夫人怒極嗬斥道。
話說完，丫鬟婆子們均是不敢動，就連大夫人都垂下了眸子不知說什麼好。
蘇拂淺淺一笑：“外祖母何必跟丫環置氣，她口無遮攔，我回去親自教訓了便是。此番過來，是聽聞外祖母病了，特意讓人拿了補藥來……”
老夫人瞥了一眼那極其珍貴的補藥，皺了皺眉頭：“你蘇家來的親戚看來家境不錯。此番鄭府正是危難時刻，也養了你大半年，你也該孝敬一二。”
蘇拂見她這就打上蘇府的主意了，不由想起吸血蟲來，一旦吸附到人身上，必將人血吸乾為止，這老夫人正像一條貪得無厭的吸血蟲。
蘇拂淡淡笑看著她，都：“這些藥都是曾經寧王府賞下的，蘇府不過是普通之戶，放在以前也絕不是外祖母能瞧得上的，如今好容易來京中小住，怕是沒帶外祖母所需要的銀子。”她話音才落，老夫人便是冷哼一聲：“虧得長公主還賜你縣主名號，卻不想是這樣一個忘恩負義之徒，區區身外之物也舍不得，這麼多年，就當鄭家白養你這個外孫女和你母親了。”
提及母親，蘇拂也微微有些惱，抬眼笑看著她冷漠道：“我和娘親都是靠父親微薄的俸祿養大的，家徒四壁，竟不知何事靠過鄭府。”
“你吃我鄭府的，用我鄭府的，還說不知何時靠過鄭府？若不是有鄭府，你覺得寧王能看上你？蘇拂，你不過去區區縣令之女，芝麻小官而已，在皇家人眼裡不過等同草民賤命而已，你以為……”
“本宮倒是從未聽過這樣的論調，也從不知道原來老夫人可以代替皇家說話了！”
外麵直接傳來一道冷漠的聲音。
老夫人嚇了一跳，趕忙從凳子上跳了下來急急忙忙趕到門口，瞧見穿著一身深綠色繡富貴芙蓉圖樣的長公主，那威儀氣度，直接讓她跪了下來。
蘇拂也上前行禮，倒是覺得自己時間掐得剛剛好。
長公主看了她一眼，朝她伸過手：“到本宮身邊兒來。”
蘇拂忙識趣跟上，老夫人和大夫人卻是不得不跪在地上。
老夫人開始落淚道：“長公主，臣婦方才不是這個意思，臣婦便是有一萬個膽子也不敢代替皇家說話啊，隻是……隻是蘇拂實在不孝，把我氣糊塗了才會導致如此。”
長公主微微皺眉，轉頭去看蘇拂，問道：“方才是怎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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