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零六章半月之內
蘇拂望著淺淺笑起來:”既如此,那就請王爺周旋一番,在這半月之內辦下婚事吧。”
“你不介意孝期未滿?”蕭裴略帶欣喜的看她。
蘇拂莞爾,孝期本就是不想這麼早嫁他的托詞而已,如今既然覺得這人許是能過一輩子的人,哪裡還要計較這些呢?
“父親母親在天之靈,也一定不會怪罪的。”蘇拂淺笑道。
蕭裴聞言,這才鬆了口氣,也沒多耽擱,跟她說了會兒話後,便直接出府往宮裡去了。
待他一走,蘇拂也將蘇姑姑和曉春叫了來。
“曉春去吩咐琳琅閣,婚期提前,許是半月之內就會進行。”蘇拂抿唇淺笑道。
曉春眨眨眼瞧著她,抬手還想去摸她的額頭看她是不是發燒燒壞了腦子,卻被蘇拂捏住手腕攔下了:“我現在很清醒,去琳琅閣傳話吧。”
曉春更加不解:“可是姑娘,您不是百般不想嫁給寧王麼?如今他走了,倒是咱們的機會。”
“什麼機會?”蘇拂問她,曉春則是道:“他一早,咱們趕緊離京,去過逍遙自在的日子,您跟華先生……”曉春話還沒說完,蘇拂一巴掌便拍在了她腦門上:“往後不許再提,我也已經決定好,會嫁給寧王,做寧王妃,往後寧王也是你們半個主子。”
曉春瞧見她是認真的,這才嘟囔著應下了。
蘇拂又轉頭去看蘇姑姑道:“鄭家的事且由他們自生自滅,往後還勞煩姑姑使人忙我多盯著些夏家和淮南王府。”“夏家?”蘇姑姑不甚明白,說淮南王府還好,畢竟是跟楚王直接關聯的,可是夏家卻是關係很遠了。
蘇拂沒有猶豫的頷首:“此番出征,夏家竟也是不動聲色,我想知道他們是完全聽楚王的意思,還是自己的意思。至於淮南王府,一直到現在,便是楚王府那樣大的動作他們也是安靜的很,我總覺得什麼地方不對勁,你幫我盯著看看。”
蘇姑姑頷首,笑看著蘇拂道:“姑娘對寧王是真的上心了。”
蘇拂眉梢微揚:“早該上心了。既然決定嫁過去,便不能想那麼多,全心全意幫他便是。”
“可是男子皆薄幸,姑娘可曾想過以後?莫說尋常男子都愛沾花惹草,寧王這樣一等一的身份,一等一的樣貌,便是他不去招惹,那些狂蜂浪蝶怕也會蜂擁而至。奴婢知道姑娘所求,但想要他這樣的人能一心一意對姑娘,姑娘往後怕是會傷心呐。”蘇姑姑規勸著,也算是提前讓蘇拂心中有個數。
蘇拂莞爾:“我相信他不是這樣的人。即便是,我還有你們,大不了想法子走了就是。”
她說的灑脫,以前也不覺得什麼,但現在一想蕭裴跟彆的女子在他眼前恩愛纏綿,這是她絕對受不了的。
她撇開眼去看桌上擺著的一瓶一早采來的鮮花,抬手無意撫弄著,隻輕輕道:“先不想這麼多,去辦吧。”
“是。”曉春想再勸,又被蘇姑姑的眼神製止住了,隻得點頭離開。
宮裡的聖旨倒是很快就下來了,婚期提前到這月十六,如今已是九月七號,距離大婚,已經不足十日了。
婚期提前的聖旨下下來,京城裡的人莫不是都被驚訝到了。大家都猜測到了寧王可能出征,隻是誰也沒想到,寧王竟然為了保護蘇拂,而求皇上改變聖旨提前婚期。
鄭府中人知道時,也是驚訝的下巴都要掉了,可他們現在沒心情處理這些,因為三日之期很快就要到了,大夫人去榮盛當鋪問過,要贖回那些隻當了三萬兩的嫁妝,要花接近十萬兩的銀子,當即便大病一場。
鄭如意回家探望,才得知鄭弘被人下了藥,到如今也還沒醒過來。
她坐在床邊看著麵容憔悴的大夫人道:“娘,弘哥兒果真是被二叔母下的藥?”
“除了她還能有誰?”大夫人紅著眼:“她一直認為是我們害死了鄭業,所以就要對弘哥兒百般報複,還有這次的事情,雖然也有蘇拂參與,但也是她挑撥起來的,還求到了長公主麵前,這才讓我跟你祖母兩麵為難。”
鄭如意聞言,氣得麵色鐵青:“她真是好大的膽子,就不怕我們告到官府去嗎?”大夫人搖搖頭:“這是個啞巴虧,我們得忍下,否則官府再查,又將當初鄭業的死翻出來,這如何是好?”
鄭如意恨得咬牙切齒,隻恨不得把二夫人撕碎了才好。
正說著,守在外麵的婆子道:“姑娘,長公主府來人了,催問縣主嫁妝之事。”
大夫人一聽,隻覺得眼前發黑,頭也暈的厲害。
鄭如意如今成了輔國公夫人,好歹沉穩一些,隻道:“你且先將人送回去,告訴她我們自會將嫁妝贖回。”
“可她說明日便是最後之期,若是不贖回來的話,隻怕要抓夫人去坐牢。”外麵回話的丫環顫了顫。
“知道了!”鄭如意沒好氣道,這次她自然不能讓自己娘被抓到大牢去,當初大婚之日,因為母親下了大牢,她竟然被輔國公禁足在家,若是這一次再被抓走,少不得又是如此境地。她看了看大夫人,微微咬牙:“娘,您手裡還存著多少銀子,且先拿出來應急吧。”
大夫人搖搖頭:“我哪裡有銀子,連給你的嫁妝也沒多少,剩下的又被你祖母給用了,就是留給弘哥兒的,也不到一萬兩銀子……”
想起這麼多年,大夫人既恨又覺得委屈。
鄭如意微微搖啊搖:“算上我的那些嫁妝,全部清當了出去,能有個四萬兩,加上您手裡的一萬兩,也還差五萬兩。此番是為了二房才花了銀子的,我去找二房要。”
“她哪裡會給?現在她是侯夫人,長公主吩咐不許我們主動去尋,除非她召見。如意,你能不能從輔國公府先拿一些……”
大夫人才問出口,鄭如意的麵色也不好看了:“輔國公府的瑣事都由大房兒媳管著,我根本不能沾手,便是尋常,輔國公也是根本不見我的……”說起在輔國公府的處境,雖然下人也都尊敬,但她就隻是像個花瓶,根本無人欣賞無人管,大家隻是敬著她罷了。
“我先去二房,二房不成,我便去找蘇拂!”說罷,也不管大夫人繼續求,轉身就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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