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蕭裴不解,蘇拂笑著把客棧的事說了,又見蕭裴麵色不虞,才安撫著道:“放心,我沒有任何損失,王爺以大局為重……”
“我若不呢?”蕭裴臉色嚴肅。
蘇拂抓著他衣衫的手微微收緊:“王爺,劉巡撫還有大用處……”“那你喚我一聲裴郎,我便答應你。”蕭裴自然知道此時不能把劉巡撫怎麼樣,他雖也生氣,但見蘇拂如此擔心,不如趁機討要點好處。
以前旁人都稱呼他為王爺,他不覺得如何,但蘇拂這樣喚,他便覺得難受。
蘇拂小臉兒染上一抹緋紅,倒也沒有扭捏,輕輕喚了聲:“裴郎,你就答應我吧。”
蕭裴看著眼眸潤澤的她,聽著她軟軟的一句裴郎,心都軟了,在她唇上狠狠啄了一下,這才起身穿好了衣服:“晚上我還要聽。”
說完,他便出去了,剩下蘇拂咯咯笑得眉眼彎彎。
真是幼稚。
蕭裴怎麼跟劉巡撫談的蘇拂不知道,隻聽方景回來說,劉巡撫禁足了劉芸芸,劉芸芸好一通哭鬨也沒改變。
這樣的熊孩子,蘇拂並不放在心上。倒是接下來兩日,林月生還來過幾次,但都被鐘地給擋了回去,就連池夢蘇拂也沒見,安安心心在房間裡規劃著要來淮北做生意的事。
等到啟程,她也有初步的計劃了。
去的路上,蘇拂怕耽擱蕭裴的行程,便讓他先帶著池夢去尋皇帝了。
因為此前林月生的事,蕭裴將自己的親兵全部留給了蘇拂,不管蘇拂怎麼拒絕都不成,蘇拂無法,隻得從悄悄的行程,變成浩浩蕩蕩的出發。
一路上也都是些小事,偶爾有餓極了的流民過來搶糧食,再不就是抱著餓死病死了的孩子來求救。
蘇拂本就不是多麼冷酷無情的人,如此人間慘劇,看多了,讓她心底也一陣陣發酸,隻得囑咐鐘地,讓鐘天多多帶人去我往寧王封地。
隻有在那裡,所有的銀錢米糧才能全部被送到這些災民嘴裡,還有耕地跟避寒的居所,眼下這些人,她便是救也不過是杯水車薪,反而還會讓這些災民們把希望全部放在堵截她的馬車上。
如此艱難往前走了小半個月,才終於到了皇帝所在的懷海城。
懷海城並不靠海,而且連河流也不多,此地百姓本就過的艱苦,如今又是瘟疫又是雪災,城中百姓已經死了將近一半。
自然,在蘇拂到達之前,皇帝也已經砍了當地一大半的官員腦袋了。
隻不過遠水到底解不了近渴。
出來接蘇拂的人是冷刀,冷刀將蘇拂安置在城外的一處營帳裡,才道:“城中瘟疫又複發了,皇上也被送到了城外來,隻有王爺再城中,暫時出不來。”
蘇拂一聽,心便提到了嗓子眼兒:“王爺怎麼會被留在其中?”冷刀瑉起嘴角,難掩戾氣,隻含糊道:“是皇上的意思。”
蘇拂還想問得仔細些,又有人來尋冷刀,蘇拂隻得先讓他出去。
“王妃,王爺留在城中之事隻怕蹊蹺。”一旁鐘玄道,他看出了冷刀的欲言又止,而且這一路過來有些風言風語他也記在了心裡,現在一合計,居然也猜到了真相:“我看王爺多半是被人陷害,也染上了瘟疫,不得不留在城中。”
鐘地瞪了鐘玄一眼,既然如此,還告訴王妃,不是讓王妃白擔心麼!
蘇拂自然也猜到了,而且非常明白,蕭裴此刻留在城中,將會麵臨什麼樣的危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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