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鐘黃傳了消息來,說正在趕回來。本是要去接王妃的,結果路上出了點兒事岔開了。”琴心笑道。
蘇拂點點頭,察覺晚月有點兒神思不屬,問她:“我不在的這段時間,京城發生了什麼事嗎?”
她離開前,交代好華先生照顧京城裡的事,再者月息姑姑也還在,王府有月息姑姑,在外有華先生,應該不會出什麼大事才是。
“王妃還是先用飯吧。”月息姑姑笑道。
蘇拂看著晚月越發低垂的腦袋,放下碗筷;“說罷,發生什麼事了。”鄭如意已經翻不起風浪,鄭翡已死,鄭家隻有一個鄭國安了,沒有豫王在,又被寧王府的人盯著,他能翻出什麼浪來?
蘇拂目光越發冷了,晚月不管月息姑姑再怎麼暗示,也忍不住,終於哭著看向蘇拂:“是馮家,馮家出事了。”
蘇拂的心揪起。
馮箏應該都要跟魏輕塵完婚了,怎麼這時候出事?
“何事?”蘇拂沉聲。
“馮小姐一個月前跟馮夫人去廟裡上香,遇上了匪徒,馮夫人傷重,拖到如今怕是活不成了。馮小姐可能跌落了懸崖,屍骨無存了。”晚月哽咽著。
她挺喜歡馮箏這位小姐的,每次過來,都不忘記給她們幾個小丫頭帶些吃食。
她跟馮箏身邊的丫環也相處極好,想到這些,晚月更是泣不成聲。
蘇拂隻覺得有些不真實,好好的姑娘,馬上就要嫁得如意郎君,怎麼說墜崖就墜崖了?
“魏家如何?”
“魏家的老輔國公病逝了,魏家小姐在去馮家探望馮夫人時,被喝醉的馮家二老爺輕薄,回家便差點自儘,後來儘管魏大公子救下來,但跟馮煜公子的婚事也徹底沒戲了。”晚月越說,聲音越低。
她從未見過蘇拂的眼神這般冰冷過。
蘇拂見她停頓了下來,眼底殺意畢現:“還有呢?華先生呢?”
“華先生失蹤了,還有……還有……”晚月咬著牙,還沒開口,就聽外麵有人來傳,說馮煜求見。
“去叫夏嬈來見我。”
蘇拂說完,讓人把馮煜帶到了花廳。
記憶裡,馮煜是個孝順又清朗的男人,蘇拂第一次見到他時,他就帶著堂妹馮箏在踏春,那時候他們兄妹見到她,便義無反顧的幫了她。
可如今看著眼前的人,下巴上冒出了濃密的胡渣,眼下青黑一片,嘴唇泛白,臉頰凹陷,神色頹然到完全像是變了個人。
“王妃。”
馮煜口中泛苦。
他一直知道自己的父親混賬,貪好女色,母親為此去到了寺廟,前陣子還是為了他的婚事才回來的。
可如今卻被那個混賬男人氣得吐了血。
若不是還有母親要奉養,大伯一家現在也再遭受不了任何打擊,他一定一刀捅了他爹。
蘇拂讓下人都退下,也不等馮煜說什麼,直接道:“這些事一定有人在背後操縱,輕柔的事情我會想辦法,你現在不要給我想那些亂七八糟的,帶著人去找馮箏,活要見人,死要見屍,就算落下懸崖被野獸吞了,也不會毫無痕跡!”“可是都過去兩個月……”
“你們找到任何東西可嗎?”蘇拂問。
馮煜一愣,迷茫的神色瞬間堅定起來,就好像有了主心骨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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