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開口,聲音嘶啞破碎,好似用了很大的立即才說出這一聲。
她看著蘇拂,眼眶通紅,眼裡都是淚。
蘇拂淺笑:“回來就好,一切還有我在。”
馮箏聞言,再也忍不住,也顧不得體麵尊卑,上前便緊緊抱住了蘇拂嗚嗚哭起來。
蘇拂先是感動,而後一愣:“你的手腳……”
“是齊冽治好的我。”馮箏依舊啞著嗓子,回頭時臉卻微微紅了些。蘇拂這才看見一直站在一側的男人,身上穿著粗布短打,身材高大,皮膚略有些黑,五官卻俊朗,尤其一雙眼睛,一看便知道是在生死之間博弈過的。
蘇拂看得見他虎口間厚厚的繭子,隻是此人身形挺拔,在麵對蘇拂這個王妃時,眼裡有恭敬卻無任何謙卑之態。
此人不像山民。
似是察覺蘇拂的疑惑,齊冽開口;“我五年前就失憶了,後來在村子裡打獵為生,也擅長醫術。”
他言簡意賅,並沒有多餘的話。
蘇拂看得出馮箏對此人的依賴,聽馮煜說,當初馮箏被捆起來送去那個貧瘠的山村時,倒是有不少又老又窮的單身漢不嫌棄她是個殘廢。
賣馮箏的人挑了其中最醜最窮的一個將人送了過去,還是齊冽打獵回來路過,將人強行帶走了。
蘇拂看了看齊冽,問他:“你接下來有什麼打算。”
齊冽沒說話,隻眼眸幽幽的看了眼馮箏,低下頭生出幾分自卑來。
他隻是個失憶了又沒錢的山民,而馮箏,是朝廷大員家的獨女,是鼎鼎嬌貴的大小姐。
他知道他不該生出妄想,可當初第一眼看到她的時候,他就知道,他想要占有她,永永遠遠占有!
“他是我的丈夫。”
馮箏嘶啞的聲音傳來,還有她伸過來的手。
嬌軟的厲害,仿佛沒有骨頭似的。
蘇拂眼底含笑,齊冽是個什麼人暫且不論,事情已經發生,馮箏這般回去不可能少得了流言,與其到時候獨自麵對,不如現在跟知心人一起。“你們先好好休息,剩下的我來安排。”蘇拂看了眼齊冽眼裡藏也藏不住的溫柔,笑著說了聲,還是叮囑:“但現在你們還是注意些身份,就算你們已經結成夫妻,也要等馮大人和馮夫人先認可再說。”
馮箏的臉霎時通紅,低著頭聲如蚊呐的應了聲。
她想要悄悄鬆開齊冽的手,卻不想齊冽反手一握,將她抓得牢牢的。
蘇拂佯裝沒看見,知道齊冽擅醫術,倒也不急著尋大夫來了,隻叫她好生休息,這才出來尋了馮煜。
馮煜正在跟馮二夫人說話。
自從出了魏輕柔的事後,二夫人已經決定不管怎麼樣,都要跟馮二老爺和離了,如今她暫住在這山上,隻等時機合適便提出來。
馮煜支持母親這個決定,反正他已經想好了,這輩子娶不到魏輕柔,他就一輩子不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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