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一十章惡意
“那就退下吧，不用在這兒礙眼了。”周敏渾然不知自己逃過了長公主的一頓打，揮退了劉芸芸，見其他千金們還在這兒杵著，好笑的問：“怎麼，等著本郡主請你們喝茶？”
“不，不勞煩郡主了。”
眾女忙退，而後就剩下葉如珍一個光杆司令。
葉如珍也沒想到周敏會出來胡攪蠻纏，但也無妨，於她今日的計劃無礙。
葉如珍意味深長的朝燕清母女看了眼，轉身走了。
蘇拂就知道今日不會這麼平靜。
暗處，鐘玄會意的跟上了葉如珍。葉如珍一走，蘇拂才看向周敏。
周敏性子驕縱，但本性不壞，瞧見被嚇得小臉灰白的燕鸞，又瞧見她的眼和腿，咳了聲：“你們來者是客，不必將方才那些人放在心上，都坐吧。”
她又不傻，能讓蘇拂如此禮遇的人，就算是平頭老百姓，定然也有過人之處。
自從蘇拂救回馮箏，周敏對蘇拂的崇拜變得更加盲目。
蘇拂也無奈。
但燕鸞聞言，終於是鬆了口氣，她真怕這位郡主會不由分說的也如此掌她的嘴。
“多謝。”燕鸞小聲回了句。
周敏擺擺手，拉著蘇拂，一會兒抱怨長公主拘束著她，一會兒又傷心的罵夏陽仍舊對她不理不睬，再不然就是悲痛馮箏的遭遇順便咒罵害了她的人。蘇拂也隻安靜聽著。
燕清見始終淡定著的蘇拂，心底隱隱泛起些光，或許這次上京城來，並不就是絕路？
不多久，春日宴的主題便開始了。
長方形的小木幾在開著小花的綠色草坪上一字排開，木幾後是毛皮軟墊，客人們兩人一組跪坐在木幾後，這是學古風流學士的做派，要進行這場春日宴賦詩。
蘇拂對賦詩沒興趣，帶著燕清幾人坐著品嘗小點心。
因為之前劉芸芸那一鬨，倒是沒人敢來觸蘇拂的眉頭。
蘇拂正嘗著晚月替她小心剔了魚刺的鮮鯉肉，就見有人直奔長公主身邊低低耳語了幾句。
長公主臉色一變，跟德妃說了些什麼，便匆匆走了。
蘇拂能夠察覺到，長公主離開時，朝她這個方向看了一眼。
想起半個時辰前鐘玄的回話，蘇拂斂起眸中寒意，放下筷子，朝德妃道：“德妃娘娘，拂兒忽然覺得有些不適，不知可否現行退下。”
德妃見蘇拂額上冒著冷汗，雙手捂著肚子，的確有些不適的模樣，點了點頭。
蘇拂離開前，悄悄跟燕清叮囑了幾句，看向燕鸞母子的方向有些擔憂，但想到目的，眼神又慢慢變得堅定。
剛退下，蕭嘉寧癟癟嘴，找了個借口也跟著離開了。
蘇拂一走，臉上紅腫未退的劉芸芸就狠狠剜了眼燕清母女。
燕清垂著眼眸，倒是琰兒被嚇著了，怯怯縮在燕鸞懷裡，母子兩東西都不敢再吃了。
“看來大家還不知道下麵這幾位的身份。”
德妃掃了眼劉芸芸，開口道。劉芸芸態度立馬恭敬了起來，看著德妃：“娘娘知道他們的身份？”
“燕清乃是已故良妃的嫡親妹妹，是寧王的親姨母。”德妃淡淡笑著，像是真的高興寧王尋到了親人一般。
但在場的大部分也不是傻子，德妃若真是為了寧王好，怎麼不把人先送去寧王府，而是帶來了這春日宴？
現在寧王跟楚王，看來是真的成了對手了。
有心的人，現在均是吩咐了貼身的丫環，把消息送回各家去了。
要站隊的，現在可就要站清楚了。
“原來是燕夫人。”葉如珍笑看著燕清：“之前多有得罪，希望燕夫人不要怪罪。”
不等燕清說話，葉如珍又一臉懵懂的問：“對了，怎麼不見燕老爺？”說完，目光落在瑟縮的燕鸞身上：“也不見燕小姐的夫婿呢？畢竟孩子都有了。”總不會是無媒苟合誕下的吧。
後麵這句話，葉如珍不說，在場的人心底也接了這一句。
燕鸞臉色蒼白，死死低著頭抱著琰兒，恨不得捂住琰兒的耳朵叫他聽不見這些刺人心的話。
但琰兒聽得到，也感受得到葉如珍的惡意。
他緊緊抱著燕鸞，小小的身子不住的顫抖。
燕鸞心疼又無力，燕清也隻能低著頭。
能怎麼辦？
說是寧王的姨母，寧王都還沒承認，她們現在就是平頭老百姓，見著這些貴人，都是要下跪的。
葉如珍喝了口茶，沒再繼續，因為出頭的人有了。
“原來是無媒苟合啊。”劉芸芸瞬間有了底氣：“你們怎麼這麼齷齪醃臢呀，來這裡不覺得自己臊得慌嗎，我都替你們害臊，你們還攀扯良妃娘娘，良妃娘娘可不似你們這樣無恥。”
“嘖嘖，母親是個不要臉的，女兒又是個不要臉的，這可真是龍生龍鳳生鳳，老鼠生的兒子，天生就會打動。”
劉芸芸一句接著一句，一句比一句惡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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