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琴穗沒錯過林月生那一瞬的失望,暗自皺眉:“林大人若有什麼話,奴婢可以代為通傳。”
“不必,是我要娶妻了。”林月生笑容裡藏著苦澀:“想來我不說,王妃過些時日也會知道。我與王妃是青梅竹馬的朋友,蘇伯父臨終前更是托我照顧王妃,如今我大婚,理應讓王妃知曉的。”
琴穗更是不喜林月生,看著文雅清雋的人,卻分毫不知邊界在哪兒。
還是說,他知道,隻是故意如此?
“奴婢先恭喜林大人了。”
琴穗側開身,送客的模樣。
林月生也不急,他自知無法跟寧王相比,但若是寧王的身份,其實比他更不堪呢?
林月生想起得到的那個秘密,目光也變得寬和許多,淡淡掃了眼琴穗便走了。
“王妃,人走了。”就在花廳不遠處的小花園裡,琴穗來回話。
蘇拂手裡拿著一支剛折的花枝,有一下沒一下的晃著,秀眉擰在一處,聞言,不甚在意的點點頭:“林大人既是尚了駙馬,你吩咐管家挑一份禮送去便是。”
琴穗看蘇拂對林月生半點情義也無,嘴角瑉起笑意。
林月生那樣的人,才不配她家王妃多看一眼。
不過王妃怎麼一整日都心不在焉?
蕭嘉寧在得知林月生居然眼巴巴跑去見蘇拂了的時候,連剛到手的寶貝黑珍珠都沒心思看了。
但想著此刻旁邊的人,好歹忍下這口氣,才不鹹不淡問道:“聽聞陳夫人也給你相看了一戶好人家?”
此次隨著池夢來牡丹閣遊玩的陳羽聽到這話,身子往前欠了欠:“難為公主記掛臣女,母親的確在發愁臣女的婚事呢。”
這話說了等於沒說。
蕭嘉寧心裡不爽快,想借機發作陳羽一頓,今兒本就是湊巧碰上她跟池夢的,蕭嘉寧不喜歡蘇拂,更不喜歡到處招男人喜歡的池夢,便故意留下來要她們在自己跟前立規矩。
“你是沒聽懂本公主的話嗎?還是說你根本聽不懂人話?”蕭嘉寧毫不掩飾刻薄。
陳羽顫了顫,朝池夢看了眼,投去求救的眼神。
池夢看出陳羽不想得罪蕭嘉寧,她本也不想多管閒事,眼角忽然瞥見一抹人影,正色朝蕭嘉寧道:“公主怎麼如此,不管如何,羽兒也是尚書家的小姐……”
“你算什麼東西,這裡有你說話的份?”蕭嘉寧冷嗤。誰知方才還好好的池夢,那雙呼靈靈的眼眸頓時浸滿濕意,卻仍舊倔強的昂著脖子:“民女身份再卑微,也有身為人的氣節和尊嚴,公主要殺要剮民女無力反抗,但民女絕不會因為權勢而低頭!”
蕭嘉寧正要嘲諷一通,就聽到身後傳來掌聲。
蕭嘉寧猛地回頭,瞧見來人,立馬閉緊了嘴巴。
“豫王叔。”蕭嘉寧看著那個清雅溫潤的男人走來,眉頭擰住,母妃說過,豫王叔深不可測,危險至極,讓她見著他都要遠遠避開。
“看來貴國身份越是尊貴的女子,越是跋扈,可惜了一張俏臉。”薑晨一襲紫衣,風流倜儻的走出來,看了眼蕭嘉寧,才走到池夢跟前,柔聲安慰:“池姑娘,你可還好?”
“我沒事。”池夢咬唇搖搖頭。蕭嘉寧瞧著池夢這仿佛受了天大委屈還故作大度的樣子,一口氣不上不下的梗著,難受極了:“本公主可沒欺負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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