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以為哭一哭,就能免了責罰嗎?若是如此,這天下要律法作何,要規矩作何?”
一句一句,平和而堅定,不帶絲毫偏頗。
在場眾人竟一句也反駁說不出來。
薑晨氣急:“¥!”
老淮南王已經帶人過來了,跟隨他而來的,還有王府的一眾帶刀護衛。
老淮南王神色溫和,眼裡卻是毫不遮掩的殺氣:“不知梁國皇子駕到,本王有失遠迎。不知皇子來我王府,是為恭賀敏敏出嫁之喜,還是要與本王探討邊境布放圖?不巧,布防圖昨兒才送到本王府上。”
在場眾人霎時倒退三步。
邊境布防圖,那可是軍中機密哈,覬覦者等同叛逆!
一時間,方才為池夢和薑晨說過話的人心慌不已,他們不會被化為叛逆吧!
薑晨很快被老淮南王‘請’走,池夢失魂落魄的朝豫王看去,才發現豫王不知何時已經不見了蹤跡。
方才還跟池夢稱姐道妹的人,紛紛避之不及。
池夢隻覺得尷尬、羞惱、憤怒齊齊湧上心頭,猶如打翻了五味瓶般,滿口苦澀。
這不該是女主角的待遇。
池夢深深看向蘇拂,蘇拂竟也朝她看來。“我提醒過你。”蘇拂微微一笑,說著跟方才毫不相乾的話。
池夢卻忽然想起來,上次蘇拂在離開馮家之時,告誡過她,不要動蘇拂的人。
池夢手暗自收緊,她是對蕭裴用了些心思,那又如何?
蕭裴本就該拜倒在她的石榴裙下。
“王妃,德妃娘娘有請。”
有人從外進來,在蘇拂身邊低聲道。
蘇拂知道正餐上來了,也就不再管池夢這道小菜了。
淮南王府蘇拂來過幾次,但王府的後花園,這次卻是她第一次來。
後院八角亭裡,垂在亭子邊的紅色輕紗隨風飛起,讓亭中的人影都繾綣了幾分。
德妃沒再穿繁複華麗的宮裙,而是穿著條墨綠色的輕羅小裙,發髻簡單挽起,隻簪了幾支輕巧的素銀簪子。
“娘娘。”
“蘇拂,你很好。”德妃沒有拐彎抹角,笑看著蘇拂,嘴唇卻有些乾裂,仿佛許久沒有飲水一般。
蘇拂抬起頭靜靜看著德妃,沒有說話。
德妃身上透著一股壯士斷腕的決絕,私兵的事,想來她已經知道了。
德妃瞧著蘇拂,上下的打量,不住的歎息:“我怎麼就沒想到,我會敗在你的手裡?你真是了不得,難怪鎮國公府雞犬不留,蘇拂,你很好。”
最後幾個字,含著咬牙切齒的憤恨。
蘇拂斂眸:“娘娘叫拂兒來,不會隻是為了說這幾句話。”
德妃看著她還是這副雲淡風輕的樣子,隻是深深後悔,後悔沒有一早殺了她,儘管她一早就知道了蘇拂這隻狡猾的狐狸,居然還任由她在眼皮子底下活動。
說到底,還是她太過輕敵了。
蘇拂沒有開口,靜靜等著德妃繼續開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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