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夢聞言,竟是瑟縮的往後退了退,才嚼著淚倔強道:“若是能活著,誰又會選擇自儘呢。今兒王妃實在太過了,夢兒原本以為王妃不過是要強了些,卻不曾想王妃竟是如此咄咄逼人的性子。”
這明明膽怯卻又倔強維持正義的樣子,倒把蘇拂逗樂了。
“我若是不咄咄逼人,池姑娘怕是往我身邊塞了不少‘急待救治’的人了吧。”蘇拂微笑,倒也不在乎周圍人的目光了;“本妃乏了,既然池姑娘善良,那鄭老夫人的屍體就交給你了,可彆曝屍荒野了,雖然她殺我父母,可到底是我的親人呢。”
這一席話,聽得周圍的人又回過神來。蘇拂不咄咄逼人,難道還把殺父母的仇人供起來不成?
這個池夢,倒是有幾分偽善了,慷他人之慨,可見是沒痛在自己身上。
池夢聽著周遭的議論,看著蘇拂絲毫不為所動的離去的背影,麵色一陣青白。
怎麼會這樣?
蘇拂麵對曾經血海深仇的仇人,居然能如此淡然,她當真不恨了嗎?
而且周圍這群人當真是蠢,幾句話就被挑撥了。
池夢有些待不下去,卻又不能扔下鄭老夫人,隻能硬著頭皮,讓人找了棺材鋪把人拉出城埋了。
“跟上去了嗎?”
蘇拂問道。鐘玄點頭:“是二哥親自跟去的,二哥武藝高強,一定不會被人發現。”
“一定要找到曉春和蘇姑姑。”蘇拂眼底陰沉如水。
“是。”
“王妃,您彆擔心,曉春是個機靈的,定不會出事的。”晚月勸慰道,心裡不禁想念起曾經的王爺來,若是王爺在,怎麼會由得池夢一次兩次的欺負到王妃門口來。
蘇拂不知她想著什麼,但卻絲毫沒有困倦之意,隻是覺得自從方才出門開始,一道危險的視線便鎖在了她身上。
那樣的危險她很熟悉,是孟和,那個上輩子她因一時善念而引入室內的狼。
這輩子,她決不能再犯同樣的錯!
“吩咐下去,這段時日王府內決不能有陌生男子混入。”“屬下明白。”鐘玄能看到蘇拂的沉鬱,卻隻以為是她擔心有人要借機做些汙糟事,並不知道她此刻壓也壓不住的害怕。
對孟和,她是刻在骨子裡的畏懼和害怕,甚至隻要一想到孟和,她便想逃,逃離那個變態的男人!
琴穗守在房門口,見月息姑姑來時,下意識的便擋住了:“姑姑,王妃已經歇下了。”
“這麼早?”
“王妃今兒乏了。”琴穗垂著眼簾。
月息不曾有疑,琴心琴穗都是她一手帶出來的,她相信她們不會跟她撒謊。
月息將手裡端著的湯放在琴穗手裡,叮囑:“等王妃醒來了便讓她喝下,安神的。王妃最近心思雜亂,定然歇不好。”
琴穗點點頭,一口應下。
月息這才滿意離開了。待月息一走,琴穗便複雜的看著手裡的湯,轉身回了房中。
鐘玄還沒走,方才外頭的話他自然也聽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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