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久不曾睡得這麼熟了,連夢也沒做。
最近蕭裴往宮裡去的越發的勤了,再過不久,便是三年一次的皇家祭祀,屆時皇族及大臣們皆會前往皇陵進行祭拜儀式。
以前為首祭祀的,是嫡出的靜王。
蘇拂想,今年多半是蕭裴了,太子一事,迫在眉睫。
豫王這些時日一直在王府中,不是下棋便是在後院撫琴,對外麵的事仿佛絲毫不關心了一般。
心腹過來時,他正在跟新請來的師傅學製琴,上好的黃花梨已經做出形狀,隻等雕刻好花紋,打磨好,便可以開始準備上弦。
“王爺……”
心腹在他耳邊低語幾句,豫王聽罷,露出絲笑:“有趣。”
“我們的人已經盯著了。”
“盯著無用,正好本王最近很閒,便去會他一會。”豫王放下手裡的琴,從侍女捧來的玉盆裡洗淨了手,便興致盎然的往外而去。
豫王不知,他剛出府不久,便有人登門了。
池夢身上披著黑色鬥篷,讓人看不清她的臉,她到豫王府門口,亮出自己的腰牌:“我有要緊的事要告訴殿下,煩請通傳。”
“王爺不在府中,姑娘請回吧。”護衛認出她來,態度放緩了些。
“那王爺何時回來?”池夢顯然有些焦急。護衛搖頭,主子的事,他如何清楚?
“那王爺去了何處?”池夢又問,護衛麵上卻多出了些許警惕之色,王爺的行蹤這可不是他一個護衛能說的。
“我真的有十分要緊的事。”池夢想起在馮府偶然聽到的消息,好看的眉毛都擰了起來。
護衛縱然不忍美人如此,提議道:“要不然,姑娘先等等?興許晚上王爺就回來了。”
池夢權衡了一下,到底點了頭。
暗處,見池夢已然入了豫王府的人嘴角一揚,叮囑身後的人看住這裡的情況,飛快離開。
這廂,正坐在院子裡看琰兒功課的蘇拂瞧見暗處朝她點頭的鐘玄,眉梢輕挑,魚兒上鉤了。
豫王到了地方,此處是一座紫藤院,長長的藤蔓爬上木廊架,垂下柔韌的紙條,遮出一片蔭涼來。
四四方方的小院子,暗處卻潛藏著數位高手。
豫王背著手站在門口看著院子上的匾額,有一搭沒一搭的點著手腕,沒有要進去的意思。
不一會兒,院子裡走出個小童來:“不知貴人是哪位?可是有事?”
豫王嘴角勾起:“跟你主子說一聲,蕭錦祁登門求見。”
小童聽到這個名字,麵上沒多少變化,隻恭恭敬敬行了禮:“原來是豫王殿下,請稍等,我這就去回了我家主人。”
說著,小童又折返回去了。
不但如此,他還關上了門。
豫王身邊的護衛見狀,手都放到了腰間的佩刀上:“不知死活!”
“不急。”
豫王依舊是那副溫文爾雅的模樣,瞧著麵前緊閉的院門,靜等裡麵的主人家開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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