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周敏忘性也快,很快沉浸在美食的海洋裡,涮毛肚燙羊肉,吃完了還可以來一碗銀耳蓮子羹,加了些碎冰在裡頭,簡直爽得人頭皮發麻。
還是天色不早,周敏才儘興而去。
走時,馮箏落後一步,跟蘇拂道:“後來那未婚夫是被人吊死在外頭的,你女官生下十九皇子便身染重病,沒過多久,換上便提出將年幼的皇子全部送往各地行宮撫養,那女官也就草草封了嬪送走了。”
“那位娘娘我記得隻是普通出身。”蘇拂不是沒查過,但沒往她未婚夫身上查。
馮箏淺笑:“未婚夫也隻是尋常出身,不過,未婚夫家落難時,曾得人相助,僥幸逃過一劫。”
看馮箏的眼神,蘇拂心口一跳。
馮箏見她似乎猜到,也隻是歎了口氣:“沒錯,雖然當時我聽得不算全麵,但關鍵詞我都聽清楚了,就是當時的德妃……如今關在冷宮的周貴人娘娘。”
竟還有這一層。
不過看風箏的模樣,她似乎並不把如今的周貴人跟楚王一派當回事了,可蘇拂不這麼想。
百足之蟲,死而不僵,沒有徹底斬草除根,誰也說不準還會發生什麼。
蘇拂暗自提防起來。
送走馮箏,接下來幾日,暢春園都沒有迎來新的客人,仿佛一湖水隻是被風吹皺了水麵,很快又歸於了平靜。
時間過得飛快,一月之期,也轉眼到了眼前。
蕭裴終於要從地下皇陵出來了。
這一日,所有女眷們全部都要到皇陵外,迎接帝後出來,並給皇姐列祖列宗行禮。
這一日,太陽有些大。
天上一片雲也沒有,藍湛湛的天,格外好看,隻是此時沒人有心情欣賞這風景而已。
蟬鳴聲一聲接著一聲,刺耳又惹人煩悶。
有些身體差些的夫人,在這烈日底下站了沒多久就汗如雨下,喘不過氣了。
蘇拂還好,提前讓人將冰塊裝在琳琅閣出的巴掌大小的冰鑒裡,外頭包著一側隔溫層,讓冰塊既不會那麼快融化,又有絲絲涼意不斷從手心浸入身體,悶熱的風吹過,都帶上絲絲涼意,令人舒服不少。
不止蘇拂,馮箏和馮夫人,還有周敏等,都有蘇拂送來的冰鑒。這會兒在一個個矜持的扯衣領扇扇子的眾夫人小姐眼裡,蘇拂幾人可謂是最矚目的存在了。
因為這熱天,光是想想這絲絲涼爽的冰鑒,都舒服了啊!
“怎麼不見蕭嘉寧?”
蘇拂意外發現沒見蕭嘉寧。
蕭嘉寧本該隨皇帝一起入皇陵,但不知為何,她竟沒去,否則那天也救不了蘇拂了。
但今日她還沒出現,就很奇怪了。
這時,已經恢複得不錯的晚月湊過來,低低道:“奴婢今兒出發時,聽福旺公公說,嘉寧公主出門時磕到了,剛好磕到嘴,牙崩了兩顆,嘴也腫了,現在話都說不出來。”
蘇拂嘖嘖稱歎,這得多疼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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