棗兒被嚇到了,嘴唇烏青瑟瑟發抖,林雪心軟了。
到底,是從小照顧她到現在的貼身婢女。
“棗兒,下次……不可如此了。”林雪儘量委婉。
棗兒也連忙點頭認錯:“是奴婢糊塗,一時豬油蒙了心,下次絕對不會了。”林雪點點頭,目光仍舊讓蕭裴的方向看去,已然看不到了。
林雪心下失落,但她很清楚,她跟那些一般的閨閣小姐不一樣,她不會拘泥於後宅,也更加通透豁達,所以這一次,她想,不會要緊的,以後總會解釋清楚的。
林雪離開,留下看到一切的蘇拂。
蘇拂其實早就想過,寧王府絕不會隻有她一位王妃。
蕭裴成了太子,乃至成了皇帝,也不會隻有她一個。
不僅皇帝不允許,朝臣不允許,天下百姓也不會允許。
“王妃。”晚月擔心看向她。
蘇拂捏著小團扇隨手搖了搖,淺笑:“走吧,回去。”
果然,剛回到行宮,擬定好的太子冊封聖旨便傳出了消息來,京城甚至已經在安排冊立太子所需的印信了,而太子要住的東宮,聽聞也收拾修整好了。
還真是,齊備呀。
蕭裴是後半夜才回來的。
蘇拂躺在床上,合著眼睛。
蕭裴掀開簾帳瞧了瞧,露出笑,叫她:“拂兒?”
蘇拂一動不動,眼睫都沒顫一下,蕭裴一彎腰,就把人撈了出來。
夏天一張薄薄的涼被就這樣滑落了下去。
蘇拂睜開眼睛在他懷裡掙了掙,見他居然還抱著自己往外走,忙抓住他的衣襟:“王爺,你要去哪兒?我沒穿外衣!”
蕭裴低頭看了看,隻穿著薄薄的中衣,雪白的中衣為了涼爽,都是輕薄得很,清晰可以瞧見裡頭粉色的兜衣、許是因為她方才掙了掙,兜衣都往下扯了不少,露出迷人的線條來。
蕭裴看得著迷,蘇拂簡直臉都紅透了,腳踢了踢,才想起襪子也沒穿。
蕭裴一手將人攬住,喉嚨都乾澀了幾分:“拂兒,你平素是怎麼喚我的?”
蘇拂咬著唇,就是不喊,誰知蕭裴眼神一深,竟直接俯身下來,隔著衣襟啃咬,驚得蘇拂倒吸一口涼氣,而後那熟悉的感覺便襲來了。
蘇拂眼睛濕漉漉的,不敢激怒他,隻得喚他:“裴郎,你還不困嗎?”
“困啊。”
蕭裴回答的一本正經,卻沒放過她,唇齒含糊得道:“但我有些餓了,要先吃飽才睡得著。”
說著,人已到了浴房。
溫熱的水時不時飛濺出來,蘇拂覺得她也好像這水麵的浮萍似的,由著蕭裴掌控,高高低低,時而如墜霧裡,時而又如同升上雲空,讓人找不到著落。
直到天色蒙蒙亮,蘇拂才終於能窩在他懷裡睡了。
這一覺睡得昏天黑地,所以外麵發生了什麼,蘇拂沒有精力也沒有空閒去問了。
卻不知道,此刻外頭,已經天翻地覆。
蕭裴坐在花廳裡,底下是許久不見的東坡先生。
當初遇上蓬萊的事,東坡先生便直接被蕭裴派去暗查此事了,如今回來,也是因為他是一路追查著此事而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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