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陽光透過窗簾的縫隙,灑在陳桑那張因為昏迷而剛剛轉醒的臉上。
陳桑微微睜開眼睛,一眼看到守在她病床前的霍嶢。
他靠在床邊,感覺到床上傳來的細微動靜,瞬間清醒過來。
霍嶢“怎麼樣?感覺好點了沒?”
他眼底青黑一片,看上去像是一夜沒睡。
陳桑開口,卻發現自己的嗓子啞得根本說不出話來。
嗓子眼疼得厲害,光是隨便動一動,都有種撕扯般的疼痛。
是被周宴京掐得太用力,時間太久,聲帶受損。
陳桑說不了話,隻能默默地衝著霍嶢點了點頭。
頭低下的那一刻,眼淚瞬間滑落臉龐。
平日裡再堅強不過的一個人,今天也不知道怎麼了,在看到霍嶢的那一刻,就怎麼都止不住心裡的委屈。
霍嶢伸手拭去她眼角的淚水“彆怕,一切都過去了。”
昨晚發生的一切,對於陳桑而言就像一場夢一樣。
她本以為拿到了江榆假孕的證據,卻被對方反將一軍。
周宴京不愧是江榆身邊最忠誠的舔狗,江榆不管說什麼他都信。
就因為江榆的惡意陷害,陳桑差點死在周宴京的手裡。
陳桑用手機打字,詢問【江榆怎麼樣了?】
霍嶢“孩子沒保住,昨晚做完清宮手術後,現在人還在病房裡休養,江珍蓮在那陪著她。”
陳桑【人不是我推的。】
霍嶢想也不想地回複“我知道,以你的腦子,乾不出這種蠢事。”
就算真要做,也必然會做得滴水不漏,不可能讓人抓到把柄。
所以,昨晚周宴京鬼哭狼嚎地說是陳桑先動的手時,霍嶢連一個字都不相信。
隻是,這人人都懂的道理,唯獨曾經跟陳桑朝夕相處的周宴京不懂。
陳桑跟他解釋過無數次,但周宴京還是不信。
好在,她早就已經不愛他了。
所以被誣陷的時候,心裡也不會像之前那麼痛。
誰年輕的時候沒碰到過幾個渣男?
碰到渣男無所謂,戀愛腦也無所謂,最重要的是能勇敢地跟過去說拜拜,擁有重新開始新生活的勇氣。
陳桑彆的不行,對於調整心態這塊,倒是挺在行。
她跟著問【周宴京呢?】
霍嶢“我報了警,他昨晚就被警察帶走了。故意殺人,就算是未遂,也夠他判個三年五年的。”
京城上流圈子裡,說得上名號的家族總共就那麼幾個。
霍嶢這次動用法律手段,分明是跟周家直接撕破了臉。
陳桑不用問,也能設想到霍嶢在背後經受的狂風暴雨。
有那麼一瞬間,她不信這個男人是真的對她毫無感覺。
他們曾那麼親密地抱在一起負距離接觸。
昨晚,在她命懸一線的時候,也是這個男人毅然決然地衝了出來,救她於水火之中。
陳桑抬眸看向霍嶢,眼底的情愫溢於言表。
最後反倒是霍嶢被她看得不好意思,彆開了視線。
他掏出煙盒想點煙,臨時想到什麼,又重新將抽出來的香煙塞了回去。
手腕抬起的那一刹,陳桑餘光瞥見他胳膊上的紅色抓痕,腦海中恍然閃過他和周宴京幾個保鏢打鬥的場景。
昨晚霍嶢來的時候,其實她已經差不多快昏死過去了。
半夢半醒間,模糊間看到幾個畫麵。
不算平和,甚至稱得上血腥。
當時的周宴京就像是一個徹頭徹尾的瘋子,瘋狂地想讓陳桑為江榆肚子裡的那個孩子償命。
就算是霍嶢露麵,也沒能阻止他想弄死陳桑的心。
霍嶢為了護著陳桑,以一敵三,雖然最後打贏了,但身上難免掛了彩。
胳膊上的傷,就是其中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