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夜,鐵匠被自己鍛造的天絕劍刺中了胸膛,而他曾在化為濃水之前,仰天大喊“手持天絕劍者,終將不得好死,手持天絕劍者,終將不得好死……”
淒厲的慘叫聲在那一夜響天穹,鐵匠以血淚之聲詛咒所有持有天絕劍之人。
自從那一夜之後,天絕劍輾轉流落到各方勢力手中,每一任主人雖然拿到了天絕劍,可真的如同鐵匠詛咒一般,往往不得善終。
而隨著天絕劍殺的人越來越多,它的顏色也越來越深,直到從透明之劍變成了一柄赤紅色之劍。
直到數百年前,天絕劍輾轉流落到了血天老祖手中,他覺得天絕劍這個名字不吉利,於是找人重鑄了此劍,並將“天絕劍”改名為“飲鴆劍”。
“這便是飲鴆劍的由來了……”
孫少芳撫摸著牆上的壁畫,此時此刻他終於知道了飲鴆劍的來曆。
“手持天絕劍者,終將不得好死,原來是這樣嗎?嗬嗬……”孫少芳低頭苦笑,他摸著手中的飲鴆劍,內心說不出的淒然。
再往右側的壁畫望去,孫少芳認得出牆上畫的正是封天劍法。
封天劍法總共七式,分彆為天瀑流泉、天墜繁星、封天斬月、天封絕劍、封天破曉、天封雲斷和刹那封天。
“想來封天音就是在此處習得的封天劍法,隻不過這套劍法原名叫做‘血天劍法’,乃血天老祖所創,這封天音也是自己做了一些加工。”
孫少芳四處搜尋,見劍閣內沒什麼其他的東西,便離開了洞穴,繼續向後殿深處探索。
沒過多久,他就跟著封天音的足跡,來到了一處閣樓,閣樓上方的牌匾早已破爛不堪掛在簷上,依稀能認出三個大字——“藏經樓”。
“藏經樓……難道還有什麼未出世的秘笈不成……”
孫少芳走上前發現那藏經樓的大門早已被人推開,碎裂成一地木塊,落滿了灰塵,一股濃鬱至極的黴味撲麵而來,讓孫少芳不禁扇了扇口鼻。
踏步其中,這藏經樓裡的經書早已腐爛的七七八八,沒有什麼值得研究的,孫少芳還在角落裡找到了封天訣的藏本,而且有幾十本之多。
“這封天決原名為血天決,是‘血天門’的門派內功,封天音定是在此處學習了這血天決,再改名為封天決。但有一件事頗為奇怪,如此之多的藏本,定是給他們普通門派弟子準備的,可普通門派弟子都能修習的這血天決,真的是完整的血天決麼?”
孫少芳內心疑惑,往往一般這種大幫,核心的內功心法、外功招式,都隻會在小部分自己家人中或極內部人士才能修習,不會大範圍發放。例如他們孫家的封天訣和封天劍法,也不是卿雲軒裡所有人都有資格修煉的。
雖然他們孫家的封天訣一直廣受詬病——威力不高,也不夠渾厚。但因為與封天劍法相輔相成,倒是也不能不練。可眼下,如果按照孫少芳的猜測,他們孫家和封天音,都隻不過學習了一些‘血天門’普通門派弟子都能學到的最基礎的皮毛功夫。
那這種功夫,真的是‘血天門’的真正實力嗎?
孫少芳想不到答案。他踏步走出藏經樓,向著門派的更深處走去,他覺得所有的答案應該都藏在門派的更深處。
這一路走來,孫少芳途徑了製毒坊、藥殿、煉丹室、藥園、監牢、畜牧坊、食肆等等建築,還闖過了內宅、外宅、客房、門客廳、偏房、倒座房等等區域,孫少芳一邊走一遍感慨,這‘血天門’不愧為超級大幫,比他們卿雲軒不知道龐雜多少倍,怕是可以容納上千人在此地生活。
他猜測封天音一定是在這裡生活了很久,學習了很久,這才能練得一身製毒練毒的本領。
身處大山之中的門派遺址如此遼闊,孫少芳已經逛了不知道多久多遠,但越逛他心裡越是焦躁,因為除了劍閣和藏經樓,他再沒找到任何跟武功相關的東西,包括掌教休息的房間以及一些可能有所機關的角落,他都搜羅了一番,但還是一無所獲。
此時他早已饑腸轆轆,索性在水塘撈了幾條魚,拾了些乾柴,用火折子燃起篝火,在廣場邊烤起魚來。
他邊吃魚邊強迫自己冷靜。
“封天音確實是在這處遺跡中突破了窺天境,但沒有人知道他到底在這遺跡中生活了多久,以這門派遺留的物資,光是那水塘裡的魚,一個人吃估計永遠都吃不完。如果他真的是天縱奇才,就靠著封天決修煉封天劍法突破了窺天境,也不是說完全沒有可能……又或者說,是封天音將某些秘笈毀壞了或者帶走了?”
孫少芳抬頭望著眼前‘血天老祖’的雕像,“難不成這麼大的門派遺址,就真沒什麼曠世秘籍流傳下來嗎?毒魔傳承,這種東西到底存不存在……”